杨定之就处于这片灰色地带,怎么说都好,还是见不得光的。
“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他对我的宠爱有增无减,那时我的确很幸福。偶尔我也会考虑下将来,想到最后却是无果,渐渐我也懒得自寻烦恼了。我们的事他毫不遮掩,经常公然带着我出席各种场合,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想来他家里的人也早有耳闻,我没有愧疚,相反还隐隐得意,这是我向另一个女人示威的最好机会。那个我从未谋面的女人,我把她当成我最大的敌手,只想着怎么能给她致命的打击,就像鬼迷心窍了般,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残忍无情。
“直到有一天,杨太太白雅惠终于登门造访,她是忍无可忍了吧。跟她面对面我总归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她,她倒是很平静。最让我锥心的是她是挺着大肚子来找我的,看那样子就快临盆,而我对此一无所知,杨定之从没有跟我提起杨家的点滴。没有责骂,没有痛哭,她只是凭心静气地与我倾谈,而且完全站在我的立场处处替我着想。
“她说她愿意退出,成全我和杨定之,但是杨家的人极力挽留,连杨定之也不同意离婚,她要杨定之选择,要她或是我,杨定之的答案是两个都要!她不想他为难,大度地要我进门做小,杨定之却拒绝,因为杨家有一条很奇怪的家规,男人在外面怎么风流快活都好,就是不能将外面的女人娶进门,杨家的媳妇都是精挑细选,出自名门望族,杨老爷对妻子百般恩爱,从未纳妾,杨家的子孙也不许纳妾。所以身为戏子的我注定永远没有名分。
“她要我好好想想将来,是愿意像其他女子那样结婚生子,过正常的生活,还是继续留恋这没有未来的感情。她的提醒只此一次,希望我好自为之。这番话对我造成了不小的震撼,杨定之回来后,我便将她的话转述于他,他供认不讳,我当时便傻眼,原来他说永远无法跟我结合是真的,我还奢望自己能改变这种结局,其实一直在改变的那个人是我,我为了他变得自私冷漠,没了自我。我对他使了杀手锏,说不结婚就分开。
“可我并不是白雅惠,没有显赫的娘家做后盾,离开他我就一无所有,他吃定了我,根本没将我的狠话放在心上。我也是被他宠坏了,于是整天跟他吵闹,他开始还哄着我,久了也烦了,很直白地说我们只能是现在这种关系!我再吵闹也没用。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一气之下,收拾衣物要走,这次也把他给激怒了,他将我关了起来,哪里都不许我去。
“我一直被激情蒙蔽着,只看到他平日千依百顺的温柔,哪里想到他还有凶狠毒辣的一面,他能有这样的地位,自然不是善男信女,我入瓮容易出瓮难。被关了两个月,我想的很透彻,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我表面装出与他和好,等他带我出去的时候便寻了个机会逃跑。
“他怎会轻易放过我,很快就在街上把我抓住,我边喊救命边挣扎,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帮我,眼看着我就要被拖到他的车上,一只手从我头顶伸出,阻止了杨定之。”
我笑着猜测:“又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只是那人换成了善渊是吗?”
她也笑得酸楚:“是啊,昔日救我的英雄变成了豺狼,真是讽刺啊,所幸上天又派了另一个英雄来救我于水火。那时的我不到二十岁,善渊差不多二十三岁吧,穿着一身笔挺的巡警制服,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正气,他凛然地看着杨定之,毫不畏惧,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杨定之面前这样不卑不亢。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巡警,即使知道他无法与杨定之对抗,还是哀求着他救我。
“没想到他们是认识的,开始杨定之还很客气地要他放手,善渊不放。杨定之对他大打出手,他也予以有力的还击,最终,杨定之气急败坏的走了,善渊则将我带回周家。那时我才知道他是周家的四少爷,真让人意外,他身上一点富家子弟的高傲跋扈都没有,眼神清澈美好的不像凡夫俗子。而杨定之当然不会善罢干休,他用尽一切方法逼我回到他身边,我跟善渊讲明了一切,正直善良的他没有对我这个弱女子置之不理,竭尽全力护我周全。当时的周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杨定之抵不过,只好暂时作罢,就这样两家因我积下仇怨。
“杨定之对别人心狠手辣,对我还是不忍赶尽杀绝,依然让我拍戏唱歌,还吩咐其他人不许为难我,想来是使的温柔计。可惜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倪迭香,经历了这些事后我真正地成熟了,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我依靠一辈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很努力地拍戏赚钱,结识商贾大腕,为以后的命运筹谋。我和善渊,也结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