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惚就来到了四月,院子里的草已经长疯了,但我乐见其景,不许人刻意打理。胤祯的信我挨着看好几次,不过一直没回,因为每每准备下笔时,心底总忍不住想要倾诉——我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那就让他一直以为,我还是那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萌儿吧……
结果,他寄来了第二封信。那天送信的小厮被拦在门外,层层通报过来,当时我正在午睡,到了下午,才拿到那页有些泛黄的信纸。
他说,孩子的名字已经想好了。若是阿哥便叫弘绶,取金印紫绶之义,若是格格便叫梵恩,取梵祝天恩之义。我盯着那字迹工整的两个名字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大笔一挥,写下了“绶恩”二字。
我回信告诉他,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取名为绶恩。仿佛生怕自己再多写些什么,急忙了封信口,然后遣人送过去。至于来传信的小厮,笙儿打发了些小钱,便让他直接回去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之前还平坦安静的小腹,已经隆起,并渐渐有了动静。那动静很小很弱,极像肚子上大动脉收缩所造成的,只有在安静平躺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可是我知道,这是我宝宝在宣告自己的喜怒哀乐。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孤独。我有宝宝,有晴姗,有笙儿,我还在奢求什么呢?两世为人,恋爱谈过了,婚也结过了,孩子也生过了,生生死死,都体会过了,我还放不下什么呢?
“福晋,您又走神儿了,菜都凉了。”
现在我可不敢招惹这个话唠子,赶紧埋头猛吃了几口,孰料又惹来她一句:“您吃慢点,当心给呛着。饭菜凉了还可以再热,但您要是呛着了,那可就得出大事儿了。其实先前奴婢提议让大夫住偏院里,诊脉也方便许多,而且万一……呸呸呸!没有万一,没有万一……反正就是……”
晴姗没有插嘴,一边乖乖夹菜吃饭,一边偷偷取笑着正在暗中翻白眼的我。苍天呀,请告诉我,额萨现在还活着么?
中旬的时候,收到胤祯寄来的信,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可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