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嗯，当年大昭岭北危机四伏，正逢燕北又与燕南交战。天下大乱，元熹帝却先将东北部的兵力借了燕北。若非如此，大昭当是固守岭北，而燕北恐是永没于世。”顾渊。

“元熹帝此举，温长晏是否知情？”温知泠问。

温知泠记得，自汤山镇一战之后，那是西凉军第二次起兵攻打大昭岭北。正是在那一场战争中，岭北被西凉吞入腹中。她还记得当时，温长晏与温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比起令德王后离世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渊：“他知道，故而他对我乃至整个燕祈，都怀着深恶痛绝的敌意。”

原来如此，困惑于她内心多年的事情，真相今日才浮出了水面。

岭北战败的噩耗传回都城之后，温长晏就私下召集兵马。当夜，他干一间大逆不道的事情——谋反。

尚不知姜还是老的辣，羽翼未丰的公子晏斗不过自己的老子，还差一些赔上了温知泠的小命。

那时候的温知泠，一直没弄明白温长晏造反的原委。现在，她终于懂了，是温耿一直在逼他。

温知泠对顾渊说道：“其实他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我是温长晏的话……你不见得会比现在好过。”

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在自己眼前，那种感觉……比天塌了更要使人绝望。

“泠儿莫不是以为，我非但没有负疚感，还要怪罪于她？”顾渊有些难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虑。只是有些感慨，感慨元熹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关于当年温耿为何舍己救人，温知泠觉得已经无需多问。

宁失城池千里，固守同舟共济。

元熹帝这一招看似是舍己救人，其实是用大昭的几座城池，笃定了后世燕祈与大昭之间的交情。一招弃卒保帅，顾渊不可能看不明白，却又不得不接受。

阳谋有时候比阴谋还要可怕。

先是放顾渊一马，再出兵力援燕祈统一燕地，造就了一个燕王顾渊。温耿到底是有多信任顾渊，才会这般相信他真的会履行承诺？

依当前形势来看，元熹帝当年并没有看走眼。高瞻远瞩，一步三算……温知泠忽然对温耿又有了别样的看法。

顾渊：“元熹帝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非同凡响。不过，他身边一直有一位隐士高人效其左右。”

“隐士高人？”

“嗯。无人知道那位高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他便是那位名彻九州的‘智绝先生’。”

温知泠听说过这个名号，掐指一算，依着那位先生的年岁，此时应该是在泉下陪元熹帝下棋。

“那你为何不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与长晏说？”她问。

顾渊神色怅然，道：“你以为我没有解释过吗？可那又如何？我终究是杀他母亲的凶手……”

温知泠不敢轻易论对错，推己及人，她终于明白了温长晏的痛处，也明白了顾渊究竟何错之有。

顾渊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悲剧已经酿成，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很难会获得原谅。

“关于那件事情，你真的记不起来了？”温知泠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应该是幻术。”顾渊说，“那天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到了冷宫附近，后来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等我清醒过来时……悲剧已经酿成。”

“幻术？”

“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解释了。”

“或许，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温知泠。

暗中有人故意挑拨顾渊与温长晏的感情，目的显然不简单。

温知泠再三思索，若是那幕后之人如同温耿一般，在几年前就料知今日燕祈与大昭的国势……那么此人要挑拨的，就不只是两个少年的友谊，而是两个泱泱大国中，生杀予夺的主宰者！

细思极恐，温知泠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太皇太后的日夜忧虑，以及温耿给温长晏下的巫蛊之术，此时好像都有了解释。

顾渊说：“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并非易事，我寻索了好几年，即便是有了眉目，却始终是找不到人。”

“你知道我最近与东海幻花女有往来，所以你才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对吗？”

顾渊点头道：“正是，也许她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

“好，我明白。”温知泠点头。

沉默良久之后，顾渊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