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献计
温知泠先是一惊,又很快镇静了下来。她看着温长晏的背影,眸中乌珠灵动。
“你在这里堵我?”她问。
温长晏悠悠回头,说:“等,不是堵。”
“你准我去找师姐了?”她问。
“让你天天闷在府中,也怪难受的,想去就去吧。下次记得走大门。”温知泠的伤势日渐好转,他也不想一直锁着她。
“当真?”温知泠半信半疑。
“不可夜不归宿,喝酒的话只能少量。”他叮嘱道。
“好。”温知泠立马答应他。
“我送你过去。”温长晏说。
“不用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她拒绝道。
“那你就回府中待着,哪儿也别去了。”温长晏神色漠然。
温知泠:“……”
“先陪我走走?”他提议道。
温知泠看他近来寡言少语。大抵是因为舅舅的事情,心绪难平。于是她便应允了。
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护城河边。护城河的风很大,大得好像吞没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也确实是安静,两厢无言。
“你还好吗?”温知泠问。
温长晏不回答,只是安静地盯着她看。
“你看我作甚?”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听仇千尘说,你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与他在街边的屋顶上喝酒?”他面无表情,情绪喜怒难辨。
温知泠:“……”
她算是明白了,温长晏说什么陪他走走,不过是要兴师问罪。这个仇千尘也是不讲道义,轻而易举就将她卖了。
“据说,后来你还跟将夜走到了一起?”他继续道。
“你想说什么?”温知泠毫不心虚,“我可没做什么逾越本分的事情,他只是带我去找了师姐。”
温长晏:“半夜三更跟别的男人又是喝酒,又是独处,如此还不是逾越本分?”
“各凭本事,这句话不是你之前与我说的?我混入拜月宫,不是更有利于你?”
温长晏微微勾起嘴角,问:“若是将夜要你入他拜月宫,你该何去何从?”
温知泠沉思片刻,道:“去了也未尝不可。他与我说了,他跟将离是血缘兄妹,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所以呢?他是否说了,他只是将你当做妹妹看待?”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警告的意思。
“如此不正合你意?最好拜月宫还能为你所用,我说得对吗?”
她觉得或多或少,温长晏都有利用她的嫌疑,这一点与他对她的好并不冲突。
“一个人能被利用,说明她尚且有价值,至少不是无用之人。”温长晏轻易看透她的小心思,“但,你从来就不是一颗好棋子。”
就如同当年她嫁入燕祈之后,就将自己当成了顾渊的人,俨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使命尚未完成。
“先帝一去,大昭再无人来过问我,如今倒是怪罪起我来了?”温知泠觉得莫名其妙。
“因此说你不是一颗好棋子,没有自知之明,不自觉。”温长晏明显在意,“我当年为你压制身上的蛊毒,就为了让你如此报答我吗?”
温知泠去往燕祈和亲之前,温耿已经卧病不起,危在旦夕。她那时候已经决定放弃温长晏。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将目光转向顾渊,温知泠也不知道。也或许是真的失望透了,人心所向终归还是更偏心于被爱。
大抵是在那个时候,温长晏就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暴戾,变得喜怒无常,对温知泠的控制欲几乎到了一个病态的程度。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刺心的话。
“既然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地给我,还在乎多做几次?”
“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都逃不掉。”
“你现在爱顾渊又如何?你已经不干净了,温知泠。”
……
似乎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她身上。爱是轻贱,不爱了就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关于往事种种,她也已经不想再去争论孰是孰非。
温知泠对温长晏说道:“我想问一下,你是如何替我压制身上的蛊毒的?”
对于这件事情,她一直很好奇。只记得一开始身体备受煎熬,自从温耿死后,她几乎就没有了那不适的感觉。
“温耿那个老东西死了,就相当于没有了操控傀儡线的人,我只要能操控自己身上的蛊虫,便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