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
继而轻拍了月贵人的手,让她宽心。
皇帝更衣进来,看到二人正一人剥着菱角,另一人泡了热茶,倒也是贴心的紧,笑道:“午后茶食比午膳还要舒心。”
顾长歌起身扶他坐了,笑道:“皇上找臣妾来,可是为了午膳之事?”
她开门见山,皇帝也不隐瞒,看了一眼月贵人,终是说道:“皇后的意思是为晗珠在都城内择一门好亲事,你怎么看?”
“臣妾也是想,等和亲之事过去,到了年龄的公主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顾长歌莞尔,端了茶水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喝了一口,又问:“那你看梁少黔如何?”
顾长歌挑眉:“可是左都御史的次子梁少黔?臣妾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学识出众,更是不骄不躁,是个好的驸马人选。”
皇帝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顾长歌笑着起身说道:“皇上既定了心思也就罢了,臣妾今日还未去给太后请安,就由月贵人陪着皇上再用些点心吧,臣妾告退。”
皇后才解了禁足便在前朝奔走,皇帝怎能不疑心。
顾长歌就是要皇后情势所迫,一方面自己心急如焚,担心恩宠与名分,另一方面也是要郑氏着急不断的刺激皇后,三来就是皇帝对皇后的态度。
她越是贤惠大方,不指摘皇后一言半字,皇帝越觉得贵妃敬上礼下,越衬得皇后反而不那么端庄了。
三方面循环往复,皇后总有一日要崩溃在自己的手里。
太后那边还要劝和,她总要想法让太后同意了这桩婚事才是。
皇上给了明旨,便是要顾长歌做好这门差事,她必不能让皇帝失望。
巧的是,今日文嘉公主恰好也过来瞧太后,顾长歌微微颔首二人相互行礼,太后满目慈爱的看着文嘉叙叙一些先前的往事。
文嘉公主年近三十上下,早已不是成婚最适合的人选。倒是保养得宜,显得不过是双十年华的样貌。
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知道贵妃何许人也,不卑不亢亦不巴结奉承。
顾长歌坐在一旁听她谈吐,风度不亚于任何一位文人作家。
“本宫听说文嘉公主擅长丹青,恰好本宫那有上好的徽墨,是前些日子皇上赏赐本宫的,好物送知音,还望公主不辜负了这墨便是。”
顾长歌笑吟吟看着文嘉公主。
文嘉公主目光柔和略微点头:“那便多谢贵妃美意,倒是听闻贵妃也喜爱书法,有时间定上门讨教一二,还望贵妃不要嫌弃。”
顾长歌大喜:“怎会,素闻公主才思敏捷,一手字写得大气浑圆,一直想要讨教,公主莫要嫌弃本宫的字不好才是。”
文嘉公主笑起来,接口道:“那择日不如撞日吧,晚些时候本宫与贵妃一同去了。”
太后十分喜欢她们相互敬重的样子,不觉也眉开眼笑:“急什么,今日入宫也不多陪陪哀家。”
文嘉公主柔声道:“儿臣怕时间久了,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便要离开。”
太后脸色一僵,沉声道:“哀家不会让你去的。”
顾长歌小心翼翼端起茶盏,仿若没有听见二人说话一般,用茶盖抹着茶叶浮沫,心思却全在二人谈话上。
“母后,儿臣心中一直有个宏愿,并不甘于只做一个秀外慧中的公主,男儿自有抱负征战沙场为国争光,儿臣也希望天下养育的公主有朝一日能回报天下。”
公主一席话,听得顾长歌怔愣,继而胸中无限感喟,有这样的公主是何其荣耀的一件事情,不以自身荣耀为评判,万民苍生才是己任。
她手轻轻放下杯子,看着文嘉公主。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和易处的公主,胸怀里是怎样的大志。广阔天际任鸟飞并非是一句笑谈。
太后叹了口气,旁人说出这样的话她定然生气,可这话是自文嘉嘴里亲口说出的,她又能如何。只好说:“你不懂,这女子嫁人,纵使是天子之女,也逃不脱夫妻之间的那些事,你若在都城,有什么事哀家也能为你打理一二,可斐国蛮荒,你若过去,哀家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文嘉笑着宽慰她:“母后,儿臣心有所愿,也希望母后能成全,反正许婚之后,斐国与东霆之间来往也需要半年方可,中间还有时间。”
等太后说话说的累了,顾长歌便伺候着太后休息,与文嘉公主一左一右并肩走在去景仁宫的路上。
文嘉公主说话做事极是妥帖,处处礼让他人又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