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担心,就是他做了假证后,要是被县太爷发现,打他板子治他的罪可怎么办?而且宋家和县丞石铠有关系,而石铠和恶霸敖家兄弟也有关系,这些人都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要是他们知道了他在公堂上乱做伪证,会不会丛衙门里出来就被他们打死?想到这里,他不禁缩了缩头,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但是那四百两银子对他也是个极大的诱惑,他也不想放手。这可怎么办好?
心中激烈斗争了会儿,他就把自己的担心对姜宜说了。姜宜听他如此说便晓得他已经动心了,就故作轻松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还要去找县令跟他疏通下,他十有八|九是会网开面的,所以他不会治你的罪。至于这昆山城里那些要想对你动手的人,你也不用害怕。我会叫几个人护着你,你可以带着家人去苏州或者吴县安家,只要出了昆山,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赖霖听完,心里的担心终是消散了,咬咬牙,狠狠心道:“好,那我就答应你们,我去县衙堂上做证,就说宋南易有胃肠和心痛的老毛病,反正他每次腹痛的时候,扯着五脏到处都痛的。这么来,只要我咬定他当日是心痛致死的,仵作也不能把他的心摘出来看,况且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要你们能买通县令,他用了我的说法,那贾秀就有救了。”
“好,既如此,我们就说定了,这里有百两银子的银票,你先拿去,等到事情完全办妥,我再付你余下的银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收了我的银子,到时候没有按照你说得做,我也有得是手段让你以及你家人付出代价……”姜宜从袖中摸出叠银票来,从中抽|出张给了赖霖,皮笑肉不笑道。
赖霖擦了擦额头的汗,面上带着笑,接过来银票,道:“放心,我定信守诺言。这银子……那就谢兄弟了。我定会让兄弟满意的。”
收买了赖霖,等他走后,张诚便对姜宜说:“这赖郎中这里都花了四百两银子,不晓得县令那里需要花少银子?这回秦家大小姐真是破费了……”
姜宜摆摆手道:“我家姑娘不会把这点儿银子放在眼里的,只要能将贾秀救出来,这些银子算不得什么。另外,明日张兄我们分头行事,你去见那县令公子,就对他说赵梅儿缓两日才来见他,我去见那县令。还有,切勿在外人跟前说起我是秦家的人,你就说,以前贾维父子有恩于我,我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在外乡发了财回来,所以愿意出手搭救贾秀。”
“可是大小姐不是叫我告诉秦登堂,说是她不放我侄女儿来么,如今怎么又这样说?”张诚有些不解得问。
姜宜答:“因为我们这会儿要收买县令,这不在大小姐先前的预料之中。先前她认为给了宋南易的银子,他撤了告贾秀的状子,贾秀就出来了。可是如今这事情横生枝节,所以这事情就有了变化。对秦登堂说的话也得改改。你想想,要是你告诉了秦登堂赵梅儿不能来了,他立即就会不再管贾秀,那样来,牢里的狱卒们就得对贾秀动手了。这不是就得让他在牢里遭罪了么?而如果对秦登堂说缓两天的话,等我去见了县令,再收买了他,他过两日开堂审案,只要判了贾秀没杀人的罪,不过判罚些银子,贾秀就能出来了,不是就能免了皮肉之苦吗?”
“哎呀,姜兄真是思虑周全,让张某佩服不已。好,我就依照姜兄所交待的做。”张诚看向姜宜赞道。同时他也想到了姜宜说得他所说得他并非秦家的管事的原因。毕竟昆山的县令秦达英和秦家是亲戚。这种人命官司,要是说明了是秦家的人在帮贾秀,说不定会被宋家和石铠利用。而且还怕秦达英晓得了是秦惠平派出的人来救贾维,为了官声,说不定会“大义灭亲”呢。
其实还有点张诚不知道的是,姜宜这么做,只要秦达英受了贿赂,以后这可是他的主人,秦惠平拿捏他的个把柄。所以这算是箭双雕之计。既能救出贾秀,也能拿捏住昆山县令,几千两银子花得也物有所值。
当晚,张诚安排了姜宜到城内的间客栈住下后,自己回了住处,对众人说了救贾秀的事情有进展,让大家不要担心,余下的就没有说了。因此他也晓得,在事情没办成,贾秀没有从牢里出来之前,没必要跟众人露底,言必失这点他也很清楚。
次日,张诚早晨起来吃了饭便去县衙后街上的东角门那里让守门的衙役进去禀告秦登堂,说他从吴县回来了要见县令公子。
秦登堂那天恰巧在,听说张诚回来了,心里便想定是赵梅儿也来了。就兴冲冲地让人把张诚和赵梅儿带进来说话。自己收拾番,去见他们。
谁知道他在会客厅里见着的却是张诚,连赵梅儿的影子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