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晴初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是伸手抱着他,倏地松开不听话的手,尴尬的撇开眼,暗骂自己不争气,竟在恶人面前出了糗。
很快,额上染上了他带着浅笑的呼吸,“早。”
他那轻松愉悦的语气让她没由来的一阵郁闷,抬眼朝窗棂外看了看,阳光正好,似乎日上三竿了,该不会已经是午时了吧!自己竟这般没心眼的睡了这么久?
她蓦地坐起来,发现君平岳没有再限制她的自由,于是赶紧离他三丈远,视他如毒蛇猛shòu一般。
君平岳被她的规避弄得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一边揉着已经发麻的手,一边起身吩咐人传膳。
这顿午饭,冗长而无味。晴初觉得,只要与他同桌而食,那绝大多数是食不下咽,咽不知味的。因为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总要留个心眼防着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另有企图。试想下,这样怎么会吃得舒心?
她低着头,不理会他暧昧的目光,顾自的扒着白饭,不经意的低问,“老盯着我做什么?这儿四处都是你的眼线,我是插翅也难飞,你放心,不用怕我会跑得掉……那个赌约,有等于无,你肯定是完胜的!”
“听起来,你似乎是认为我会胜之不武?”君平岳笑着说,“不是你说的么?让我小心别yīn沟里翻船,我可是时刻谨记,就怕不留一时让你跑了。”他用她的话来堵她,见她脸色一变,也不再逗她,还故作慷慨的说,“那……不如我们出去闲游一番,如何?免得你说不公平。反正这烨华城我是第一次来,以后也可能没这机会,趁此游历一番也不虚此行了。”他话里的暗示不言自明,如果她没逃成功,那么就得跟他回南陵,而且也许这以后再无机会涉足凤羽了。
闻言,晴初眸光一凛,敛起神,打蛇随棍上,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想要去何处?”这话让晴初抢回了主动权,感觉倒像是君平岳在请求她带路一样。
“都行,随你!”君平岳淡淡的回道。他本就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兴致自然不在这游历上头,他会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晴初开心,也好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晴初微微想了想,轻缓的道,“揽月湖有出了名的金镶锦鲤,值得闲游一番。要不可到畅苑里赏花,那里的睡莲可是一绝。饿了就到芝麻胡同的刘家铺子吃酒酿丸子,亦可去凤鸣搂登高望远,芳华阁做的京戏也不很错……”晴初罗列了很多很多,滔滔不绝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神色轻松自然,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不那么刻意。也许因那些就是她平素最常去的地方,说出的时候,眉眼都带着熟悉感,并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君平岳边听着她的建议,边用茶漱了口,还优雅的用锦帕拭gān了唇边的水迹,饶有兴致的说,“如此看来,烨华里可去之处还挺多的,那就按你说的来安排好了……刘荆,刘恒,你们先去准备准备,我和夫人待会要去赏游一番,你们远远跟着就好,别上来打扰!”
“是!”刘荆两兄弟领命而去。
晴初屏息静气,不时观察他的神色,见他轻松的答应了,才松了口气。
等走远了,刘恒才细声的问道,“哥,你说……爷为何这般迁就夫人?还冒险来到这里,看样子可不像是先前说的要利用她啊……”他的双眼写满了不解,直直的望向刘荆。
刘荆不客气的一掌拍向他脑门,冷声斥道,“你不要命了,还敢私议?主子的事岂容我们议论,尽好我们的本分就是了,别忘了,咱们的命都是爷救回来,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你见过爷做吃亏的事么?”刘恒挑挑眉,横了他一眼。
刘荆立马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道,“嗯,这倒是。”他回想起之前有个王孙公子得罪了爷,当时爷还笑着没作任何反应,结果不到两天就听到那人被外派到荒蛮之地任职了。
他想想,爷治人的手段还真不是盖的,猛的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碎嘴,就跟哥哥打点行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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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皆是jīng心易容以后才出门的,相貌普通得让人见过就忘,即使谢家有心要寻,怕也很难。
君平岳当真兑现了诺言,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他都没有二话,舍命陪佳人。见他似乎没有戒心,任得自己指使他四处乱跑,她也渐渐的放宽心来,谈话行动也自在了许多。她很自豪自己生在凤羽,在他面前更是以此为傲,纷说着这里种种的好。
君平岳难得的没有反驳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