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不甘心

“小张？”宋照生抬头，不悦被打扰，一眼认出张楚楚。

张楚楚当日大哭之后，回了家依旧帮宋照生瞒着，还是心存痴念。沈朝朝救的人，是她的妹妹张嬿儿，倘若没有宋照生，她必真心实意谢她、敬她，也许会成为朋友。

可......张楚楚勉强微笑，难免苦涩：“照生，沈小姐救了嬿儿，我来感谢。只不知竟是当日你的......爱人。是我冒昧，打扰了你们。但是该谢的，还是要谢，照生，你不会怪我吧？”她的手抓住包，骨节突出，唯此，能抑制她的苦痛。

淡淡扫过张楚楚，他倒不为难：“有话就说吧，毕竟是沈朝朝救的人。”

倒是巧了，沈朝朝救了张楚楚的妹妹张嬿儿，先不说他的心思。之前他借沈朝朝逼走张楚楚，张楚楚定不会有好印象。而今却要大言感谢之词，果然人生无常。

沈朝朝认得张楚楚，揣摩俩人脸色。宋照生是她未来金主，现在暧昧得不行，张楚楚对他有意，她们也算情敌。她该吃醋该发脾气？还是安安静静不做声？她一时摸不清宋照生的喜好，之前被他将了一军，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沈朝朝，我先去公司了，晚上再来看你。”张楚楚步步走近，宋照生不喜欢离她很近或者解释什么，站起，走了。

“噢噢噢，好的，你好好忙。”她才紧张呢，他不在，她怎么做，至少传到他耳朵里她还可以狡辩。

张楚楚可不伤心，他是和她共处一室都不愿意，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抓住了他的手腕：“照生，你......”

“嗯？”他礼貌却不容推拒地推开了她的手，眼底几许寒凉。

“你是一夜都守着沈朝朝么？”张楚楚看他衬衣有些小褶子，知他爱干净，比然情况特殊留夜了。

“嗯。”他并不否认，低头望了自己衣服，拧起眉头，还是先回家收拾一番。

张楚楚伸手帮他去扯领子，他退开，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她缩回：“照生，要是守了一夜，可以回去休息一上午。你的公司再不济都有苏荣生顾着，何况休息半日实无大碍。”

“嗯。”想张楚楚终究只是太执着，他应声，继续往前。

走到病房门口，他忽然回身，看到张楚楚坐在沈朝朝面前，正要说话。他先喊她：“沈朝朝。”

沈朝朝看戏看足了，对他的守夜也感动，不敢怠慢，抬眼与他对视：“怎么了？我觉得，张小姐说得对，你该好好休息。”

“好。”他勾唇，答应得爽快，“不过，答应我，我来看你时，你头上的花不能摘。很好看。”

蜻蜓点水的话，掀起轩然大波，他却全身不顾，转身彻底走远。

沈朝朝摸了摸发上的玫瑰，柔软的花瓣传递给她指尖的，是颤栗。

张楚楚笑容僵在脸上，她认识的宋照生，何曾说过此番情话？垂眼，她把沈朝朝摸玫瑰像是娇羞的情态的动态望在眼底。枪底下救了嬿儿，让照生独宠一人也不是无缘由。

可她......不甘心。

“沈朝朝，谢谢你。”半躺在病床上，病容难掩姿色的女人，既抢走了照生，又救了嬿儿。

她可怜张楚楚，喜欢一个无望的人。但并不意味她将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让：“银行的事，我自己凑热闹，救人的话，只是恰好救了她。无需多谢。”

张楚楚伸手去抓她并未挂水的右手：“嬿儿伤势比你轻，不过她从小身体弱，我没让她起来。她一醒就要来谢谢你，让我千万抓住你。我看你这样子，也逃不了。”

抽回手，她仰视张楚楚温婉的笑脸：“你人不错，但我们是竞争对手。心里不舒服也不用假意好话，你要真心替你妹妹谢我。现在就让我一个人休息吧，我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你。张小姐，后会有期。”

“现在照生走了，你照顾得过来么？”张楚楚放心不下，尴尬收回手之余环视病房四周，最终落在她苍白的唇色上。

“有护士，我付了医药费的。”她漫不经心地回，“你走了我朋友来得也更方便。”

“好，沈小姐，来日方长。嬿儿的救命之恩，我们张家必定涌泉相报。”张楚楚说完，欠身告别。

“张小姐，慢走不送。”沈朝朝目送，待到人走了关上病房门，她才松了口气。

医药费，应该是宋照生代付的，她得还他。

受伤的事，要不要告诉姑姑？

踌躇很久，她还是绝对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