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昨天早上被霍麟君这么交代，真以为他回不来。可凌晨，又是这样地回来，她也不太高兴。

等到进了客厅，细微的声音都惊动程湄。不过程湄没有出来，她以为，只是沈式微回来。沈式微前几次大晚上出去，程湄都问个不停。显然十几遍、几十遍后，程湄习惯了。

沈式微拉着他上楼，考虑到小睿睡在霍麟君和林思漾的卧房，她把他就近拉进他的房间：“爸爸，你先洗个澡？”

霍麟君点头，没有异议。现在的沈式微，他很陌生，但是他可以理解。她只是不想欠着自己。不过这样纯粹的眼神，的确属于十五岁的少女。

大多数孩子，原本都是善良纯粹的。

拧开水龙头，他盯着袅袅吹吹的热气，脱干净了破碎的衣服。出水还算快，他没等多久，浴缸已经漫过一半。他抬脚进去，把身体埋进水里，细细密密的水流，给他的全是痛感。不过这些，都及不过相思之苦。

近乎粗鲁地，他洗干净了伤口。等他站起，再淋浴后，伤口被他翻开，或露出粉红色或重新淌着血迹。

沈式微的卧室没有他合适的衣服，他把浴巾围在下面，就出去了。

找来了医药箱后，沈式微没有睡，坐在床边，静静等着霍麟君出来。等霍麟君裹着浴巾湿漉漉、血淋淋地出来了，她卖乖：“爸爸，我给你处理伤口。”

霍麟君想拒绝她：你来不如我来。

不过沈式微已经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床边。

刚开始她动作拘谨，不过后来她渐渐有了状态，算是半个卓泽航。

霍麟君忽然想起来什么：“沈式微，你和林肃正，都是怎么交流的？”

“在他回霍宅之前，我没见过他。他为了避嫌，暗地里和我接洽的都是那个曾程光。曾程光属于那种特别平凡的人，你们查也查不出什么。他和林肃正每次接洽都很隐秘。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胜券在握，自然不用隐藏了。”沈式微动了动睫毛，专心清洗他的伤口。

完全不把微微的刺痛放在眼里，霍麟君追问：“他有什么弱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