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当年的二甲，三甲一个成了如今的国公府夫人，另一个虽未嫁人，却继承了师父的衣钵，成了大梁琴艺第一人。

而即便是无缘三甲的世家小姐，也都谋得了不错的前程，如此看来，太学六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跳板，世家子弟如何更上一层楼，这或许是最简单的捷径。

只是能入学之人却是有严格的选拔和要求，经过层层筛选才能最终进入太学六艺，而像今日这般由皇帝亲指，可谓是史无前例。

原本还等着看好戏的众人，如今纷纷被打脸，一时之间，对走了狗屎运的慕成雪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她们何时要没日没夜的准备选拔，才可能得到的机会，就这样被慕成雪占了一个。

慕成雪没有想到天启帝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满是疑惑的看向天启帝。

游泽苍和闻人稚风亦是如此，天启帝此番作法的确高明的很，如此一来便将慕成雪放到了他的眼皮底下，是进是退，是去是留皆掌握在天启帝手中。

“还不快快谢恩？”慕成雪正出神，被曹祥尖利的声音打断了。

慕成雪犹疑片刻之后，终于明白过来，皇帝这是要以退为进，明面上是赏赐，实则暗藏杀机。

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慕成雪缓缓行礼道：“谢皇上恩赏，民女虽是商户之女平日里也是学了些皮毛的，正好切磋一番，只是民女还有一兄长，与民女同龄，皇上可否恩准哥哥同民女一同入学？”

慕成雪说得如同太学六艺是去酒楼茶舍一般，听着的人却是气得要吐出血来。一个名额被占了便也罢了，竟然还有如此得寸进尺，厚颜无耻之人，她若是知道太学六艺到底意味着什么，还胆敢如此放肆吗？

不能如他们所愿的是慕成雪还当真知道太学六艺是什么。不仅知道，她还是三年前太学六艺比拼中的一甲。那是她初入金陵的第一年，中途入学，仅学了两个月的她，打败了金陵第一才女谢锦瑜，成了当时的佳话。而她将成为七皇子妃的身份也终于被金陵贵族圈所认同。

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占了原本应当属于谢锦瑜的一甲意味着什么，现在她却明白了，或许早在那时候，谢锦瑜便想通过太学六艺重新得到接近萧琰的机会吧！果真是世事弄人，转来转去，还是谢锦瑜嫁给了萧琰。

人人都只看到从太学六艺出来的女子各个前程似锦，风光无限好，却未记得那些被暗算，被拉入泥潭的世家子弟。这是一场没有腥风血雨的战斗，胜者为王，败者甚至不配拥有姓名。

慕成雪得寸进尺的请求在旁人眼里是不知好歹，在天启帝眼中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这意味着他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个，更意味着一切都是自己多想，眼前这个女子除了名字一样，与那个死了的慕成雪没有半点干系。

“准！”一个字振聋发聩一般，传在大殿之中，众人的目光如刀一般，刀刀刺在慕成雪身上，又气不能伤她半分。

宫宴继续进行着，慕成雪总算能坐回了原位。天启帝却叫游泽苍留下来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游泽苍最后点点头，才回到了座位上。游泽苍给了慕成雪一个无事的眼神，慕成雪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切总算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小姐，快喝口茶。”素儿将一杯茶推到慕成雪面前，慕成雪抿了极小的一口。

宴会已过大半，天启帝和太后，皇后，各宫嫔妃相继离开，殿内便只剩下喝得微醺的宾客，殿内的宾客开始四处走动，互相攀谈起来，仿佛方才紧张的情景从未发生过。

慕成雪身边一时之间围了不少人，这其中多是与太学六艺沾不上边的世家。慕成雪能进太学六艺，便是皇上看重，皇上看种的红人便是他们要竭力拉拢的对象，这样的红人说一句话可是比他们说一百句一千句还要管用。

程云曦等淑妃娘娘离开后便径直来了慕成雪身边，方才程云曦如何暗示她，程云曦看得清清楚楚，少不得要感谢一番程云曦，又让她代自己向淑妃娘娘表示了谢意。这份人情她总归是要还的。

程云曦多日未能寻到出宫的机会，几日好不容易逮到了慕成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将这几日她在宫内听到的传闻全都问了慕成雪一遍，慕成雪耐心的同她讲了来龙去脉。

“慕成雪，今日你可是好威风啊！”

慕成雪虽被围在人群之中，一听声音还是知道了来者不善。围着的人如见了鬼一般迅速让出一条路来，就见文和公主端着酒杯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季菁娴几个。

短短一夜，季菁娴和文和公主竟然拉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