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白浅烟所说,尽管途经之处都有明显不是王府的人把手着,但没有一人阻止她去找唐衾,甚至还贴心地告诉她摄政王就在书房。很显然,这一切君言轻早就吩咐过。
白浅烟一路走到唐衾的书房,不禁有些自豪,不愧是自家爱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布置好一切。
她这么想着,推开了书房的门。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唐衾毫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卷,缓缓摊开,然后招呼她道:“悠悠,过来看。”
白浅烟关上门,顺从地走过去,目光落在画上。
那是一幅美人图,边角已经泛黄,一看便知年代已久。那画上,绘的是一女子,女子手握玉笛,身着一袭青衣,轻倚在桃树干上。她眉眼恬静,唇角夹着浅浅的笑意。
有诗云:“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不外如是。
那女子眉目与白浅烟有着七分相似,一看就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白浅烟却有些惊讶:“这是,娘亲?”
记忆中的娘亲虽然也偏爱青衣,却从未吹过笛。
唐衾坐在书桌旁的木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白浅烟会意,走到他身边蹲下,将头轻轻搁在他腿上。他眼中闪过怀念,将手搁在她头上,缓缓抚至她的发梢,一下一下重复着。
这在寻常人家,一般是母女间才有的动作。可他这些年做爹又做娘,这些小动作早就不知做了多少遍。
“是啊,悠悠没听过娘亲吹笛子吧。”他另一只手从那本应装着画轴的地方抽出一把青色的玉笛,与画中女子手中那把一般无二。
“你娘亲当年,也和悠悠一样,是名满京城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时爹也和悠悠一样,把一颗心捧到你娘亲面前,用尽了浑身解数讨你娘亲欢喜。
当时京城追求你娘的公子哥几乎踏破了你娘家的门槛,爹难有机会见你娘一面。好不容易得到了你娘的青睐,却被你爷爷给拎回了家。
爹自小就是摄政王嫡长子,身份尊贵,你
爷爷当时十分抵触爹和你娘在一起。只因你娘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子女。
后来,爹在你爷爷的威胁下,被迫同当时的丞相千金去赏桃花,便看到了画上那一幕。
那之后,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死相逼,终于让你爷爷松了口。只是没想到,等爹欢欢喜喜地去找你娘亲时,却得知你娘亲被朝中与爷爷敌对的奸臣派人追杀,虽性命无忧,却废了一只,再不能吹笛。
你娘啊,每每看到这幅画都让爹赶紧收起来,但爹知道,她啊,最想的,就是能再吹一次笛。可惜,直到她因病而终,爹都没有找到能一直她手的法子。
从那以后,爹就决定,一定要掌了这朝中大权,让任何人都不能伤了爹最亲近的人。”
唐衾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发妻的故事,到最后他把玉笛递给白浅烟时,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悠悠,自小你就不爱玉笛,每每你娘逼你学你都要闹脾气,可今天,能不能为爹吹一曲?”
剧情中从来没有提到摄政王的妻子,所以白浅烟之前并不知道,摄政王之所以夺了君言轻的权,竟是为了心爱之人和唐轻悠。
她抬起头,跪在他面前,将那玉笛送到唇边,轻轻吹响。
原身虽不喜笛子,却也是会的。有着完美继承,她即便是未接触过笛子,也不至于吹不出。
一曲终,唐衾竟已热泪盈眶,“是你娘最爱的曲子。”
白浅烟放下玉笛,再次将头搁在他腿上,“爹,陛下的条件,是不是我?”
如果不是这样,爹爹又怎会突然告诉她这些,他分明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唐衾抚着她头的手一顿,却是岔开了话题:“悠悠啊,你打小就喜欢跟在那付家小子身后,爹当年想,若是你能与他在一起也不错,这样你的安危就有了保障,爹不能护你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那付家小子是个榆木脑袋,一心沉迷练武。等爹想劝你的时候,你已对他情根深种了。你说,京城那么多公子哥,你怎么偏偏看上他了。”
到这时,再隐瞒已
经没有必要了。白浅烟双眸微阖,轻声道:“爹,前些日子带走我的,正是陛下。女儿本以为他送女儿回来是放弃了,谁知他是在这等着。爹,让我去吧。”
唐衾本以为君言轻之所以提出让自**贝女儿嫁给他,是想借此折磨她,报他夺权之仇。
未曾想,那轻薄自家女儿的、带走自家女儿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