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胭脂正式嫁给清轩做姨娘,梅府的大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然后便是乔氏的院子也是装饰与打扫的焕然一新。绿意盈人的丁香花架上已经点点的香花在闪烁,满院的争奇斗艳的玫瑰已经快要初露端倪,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众人都说,是个喜庆吉日。
胭脂穿着胭红色的嫁衣,虽不是正室所穿的正红,但是依然明艳异常。新来的小丫头,赐名采荇和采芷,以后便伺候胭脂。
身穿喜袍的清轩与头戴盖头的胭脂在大家的簇拥下去给老夫人磕了头,便算是礼成,但是众人仍然习惯于叫胭脂姑娘,并不习惯叫姨娘,胭脂也依旧跟着乔氏打理上下,众家人只能是更加敬畏。
鞭炮声阵阵,看热闹的人群里,润雨悄悄拉住环翠的手,娇滴滴道:“姐姐,难道你就没有这个心吗?你可是待在二少爷房里最久的啊!”
环翠欢笑的面庞不动声色,掩映着阵阵笑语,觑着润雨很好看的小酒窝诚挚说道:“从来没有,而且,姐姐也不希望你有。”
润雨一阵落寞,扬起小脸:“纵使我有这个心,我又有什么机会呢?”
胭脂的风光出嫁,无疑,是对众多丫鬟的一个激励,前仆后继想要飞上枝头的人,永远只看到最表面的风光。
乔氏看着胭脂顺顺利利的嫁给了清轩,心中不免酸楚,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心腹,总比外面娶来要高兴很多。乔氏对胭脂的情意不比寻常,又有意给胭脂脸面,胭脂便住在了乔氏的东厢房,高大宽敞的几个屋子,被乔氏装点一新。
伊诺、紫灵、紫洁在胭脂出嫁的前一日都凑热闹般的一齐进去一看究竟,正面的檀木条案没有什么特殊,倒是上面的一对红色蜡烛的座上一个喜字的支架引得众人说笑一阵。大家见墙上是平常的喜庆字画,也并不注意,都径直往卧室走去。
新房的卧室里面经由乔氏亲自指挥与布置,早已经充满了华丽与富贵之气。楠木雕**上新做的鸳鸯枕与合欢被,外面挂着一个精美的百子嬉戏图的帐子,十分喜庆,寓意明显。
鲜红的帐子四周四个银钩子也甚是精巧,四角上还挂着四个大红的香囊,绣着成双成对的鸳鸯蝴蝶,伊诺凑近一闻,暗香扑面,咋舌赞叹道:“好香!定是茉莉!”
紫灵一把娇俏的女音,摇摇头却说:“是有些像茉莉。但是若是说我们闻到的茉莉味道是屋里摆放的这些茉莉盆花的香味也说得通。”
伊诺转眼看去,卧室里墙边一溜摆放了十数盆各色的茉莉花,开得正艳。因为胭脂生性酷爱茉莉,乔氏便为胭脂以各色茉莉装点卧室,不仅好看,而且香气袭人,有助于睡眠。
紫洁拉着胭脂的手,笑着说道:“大嫂子好细腻的心思!果然大嫂子待胭脂姑娘是与众不同的。”
卧室里面还装点了鸳鸯戏莲梅瓶、双鱼戏水银碗等,另桌子上成套的茶杯,皆是垫着印有喜上梅梢图案的茶托。众人都道:“布置的真的很好,很好!”
晚上梅府摆了几桌家宴,独有曹姨娘在自己的小楼上,也不出去,也不让自己的丫鬟出去看热闹,推说身子不爽便命人大门紧闭,金郎中侍候在侧。
乔氏见东厢房的灯都熄灭了,才命人熄灯睡下,自己躺在床
上却是睡不着,海红纱帐里,独眠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今夜清轩怀里的人儿,却是自己亲手送上去的,这是一个女人多么无可奈何的下下之策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清轩便带着胭脂去了乔氏屋里,胭脂服侍着清轩与乔氏收拾妥当,三个人便一起说说笑笑的往老夫人屋里走去。
紫洁、紫灵、伊诺众人也早早的来到了这里,连苗姨娘和清剑都来到了,满满的挤了一屋子人。
清轩带着乔氏和胭脂,进屋后便按照当朝风俗领着自己的一妻一妾向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礼,老夫人含笑让芸儿等丫头搀扶三个人起来。
老夫人知道今日新人来拜,早换上了新鲜衣裳,簪了支缠丝点翠如意云头簪,梳着简单的平髻,见三人和睦,喜得眉开眼笑,见胭脂仍旧羞着脸,便含笑嘱咐道:“以后好好帮助当家夫人管理家事,不要生事,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日子长久之道。”胭脂都一一答应。
众人见乔氏服饰鲜明,神采飞扬,明晃晃的一支名贵的凤穿芍药的金色步摇,行动处流苏叮当,环佩悦耳,静坐时香风阵阵,衣裙飘飘。
老夫人合不拢嘴,高兴的对乔氏道:“怎么胭脂嫁给大少爷,倒是你显得更加风姿绰约了?”
乔氏含笑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