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的清轩与胭脂,对老夫人笑着说道:“多了一个人伺候大少爷,我肩膀上的担子自然轻了许多,胭脂姑娘伺候大少爷很好。”
老夫人从芸儿手里拿过一对小巧的金镶玉葫芦耳环,造型独特,巧夺天工,每个耳环下面还缀着一个长长的直能够坠到脖子上面的红色玛瑙,更增贵重。
葫芦自古就是多子多福的喜庆物件,且老夫人所赐的,自是贵重,胭脂惶恐的不敢接,老夫人笑道:“拿着吧!早日为我们梅家开枝散叶就算不枉我疼你一场了,素日知道你是个知礼且稳重的孩子,好好地过日子吧!”
胭脂恭敬的领了教诲才敢收下,乔氏笑声朗朗对胭脂打趣道:“你是得了哪门子的福气!竟叫老祖宗都对你另眼相看,你可是进府的几个姨娘里唯一一个得了赏赐的,算上撵出去的那两个。”
胭脂只低头笑道:“大少奶奶就别拿奴婢取笑了!奴婢担待不起!”
紫灵在一把玩着桌上新插瓶的玫瑰,忍不住插嘴道:“还是奴婢长,奴婢短的,怎么,大少奶奶连这点子容人之量都没有吗?还没认下你这个妹妹吗?”
众人都笑了,胭脂忙躬身对乔氏行礼:“姐姐好!”乔氏拉起胭脂:“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姐妹了,一起伺候大少爷,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做自己的妹妹的。”
老夫人看乔氏与胭脂是真正的内心和谐,满意的点点头,倏然间想起称病的曹姨娘,转头问清轩道:“这几日没去看看曹氏?”
清轩恭敬回答道:“去看了两次。”眼帘都不敢抬,生怕老夫人又怪罪她今日没到场。
老夫人想了一想,终究没有说什么,只循例问道:“胎气怎样?”
清轩心下一松,但神色依旧恭敬:“胎气甚稳,别看樱桃素日身子瘦弱,但是连金郎中都说,这一胎是难得的稳。”
老夫人又点头:“那就好,就怕她见你娶亲一时又闹了那种小家子脾气,对胎儿不好。”
清轩忙回答:“没有,孙儿早就
教导过她,她虽然是出身小户,到底也读过书,知道理解孙儿。”
老夫人默然的点点头,这个曹姨娘倒是越来越不简单了,在寿宴上说话与行事是彬彬有礼,谦恭有道,但是在大少爷纳妾之时,却敢称病不来,饶是这样,大少爷还是一百二十个护着她。连乔氏都搭上了自己的陪嫁丫头来笼络大少爷,可见乔氏在心里也有些不敢轻视这个曹姨娘了。
当晚,清轩又悄悄撇下丫鬟,独自一人来到了曹姨娘的小楼,小楼里灯火通明,曹姨娘嫌二楼不方便,便将卧室设置在了一楼的里间。
只见曹姨娘早已经梳洗完毕卧在了月白色的秋罗帐子里,松花被子里曹姨娘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寝衣,宽大的袖口上绣了绵密的合欢花,丝丝缕缕,像极了柔媚的情绪,清轩一见便笑道:“什么东西偏都要绣上合欢花,可见你是真正喜爱合欢花的。”
夏荷见清轩进来,笑脸请安,刚要去打水洗脚,清轩便吩咐道:“不用打水了,今日不住在这里。你且出去吧!我同你主子说会话。”夏荷悄悄退出去,掩好房门。
曹姨娘一听清轩不住这里,立刻清眸带水,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扭过脸向墙面也不看清轩。
清轩登时乐了,坐在了曹姨娘的床上,亲昵的说道:“怎么?又生气了?方才问你为什么总爱绣合欢花你还没说呢?”
曹姨娘不说话,清轩探头向里面看去,却见曹姨娘已经抽抽搭搭的哭了,粉白的小脸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连连滚落下来。
清轩心疼不已,一把将曹姨娘便搂在怀里,不住安慰。曹姨娘挣脱了清轩的怀抱,一把推过清轩道:“我还以为大少爷再也不来我这屋里了呢!”
清轩轻轻笑道:“怎么会?”曹姨娘抽抽搭搭擦干眼泪,又露了一个雨后彩虹般灿烂的微笑反问道:“那为什么这两天都不来我这里了呢?连个面都不见?”
清轩温软道:“这不是来了么?这几天太忙。”清轩的忙曹姨娘当然清楚,但是清轩也是听老夫人的。
曹姨娘翻眼又瞪了一眼清轩:“谁不知道梅家大少爷又娶了一位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新姨娘,可见这‘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真真的!”
清轩忙打叠起千般好话来哄曹姨娘,这曹姨娘终于才肯对着清轩笑了,要说这清轩,是真心喜爱曹一囊,比起乔氏精明能干的这类巾帼红粉,清轩自然更喜爱曹姨娘妩媚动人、小巧婉转的小女子风韵。
曹姨娘含了如露珠般晶莹的泪水,依偎在清轩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