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

然而现在来不及了。

陆小贼突然有些后悔，她答应得太随意了，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确认。眼下来看，唯一能让她从眼下的形势中分析出来的一点优势是：如果她死在这儿的话，可以不用别人替她收尸。

中年男人慢慢朝她这里挪动。

陆小贼内心警惕着，做足了防守逃跑的准备。

那人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错身离开了。

那男人离开的脚步一步一步压得沉而缓。一侧的肩膀跟着他的步子一上一下地慢慢耸动。整个身体扭动得搞笑又别扭——他忘记带走他放在坟包前的拐杖了——他有腿疾。

陆小贼又想起刚才守墓人手里拎着的那盏并不很亮堂的油灯。她觉得那个中年男人可能比她更加需要那盏灯。

陆小贼就要看不见他了。毕竟夜幕太黑，他又穿了一身不显眼的黑衣。

“他快要死了。”思常说，“就是这两天。”也许是因为见惯了生死，这位地府无常的语气中并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陆小贼对这个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对那句话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或者是回答。

想了想，她扯开了话题：“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三十年前的一桩案子，你爹帮了我一个不小忙。”

“你的案子？”陆小贼有点惊讶。思常既然是地府的阴司，那么他的案子怕是都该和什么阴阳之事有关，原来她不是因为遭天谴才有的通阴阳的能力吗？

“你的原生家庭是一个世代相传的修者世家。”思常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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