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冰冷的手套触碰在皮肤上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周霆琛手指停在毓婉颈子上许久才轻轻将血迹擦下，血黏在手套上，巴巴的粘住，手指轻搓，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两人默坐再难开口。尴尬气氛存在心中，谁也不愿先说破那层忌讳。今晚对毓婉冲击极大，她从未见过生死存亡的场景，更没想过自己也会经历其中。她只是家教苛严的深闺女子，无法效仿马踏天阙的巾帼英雄，更不能日日生活在刀光剑影生死离别之中。周霆琛的生活离她太过遥远，她用尽全力也未必能追上。

之前两人雨中漫步的景象与周霆琛衣襟下的伤疤在毓婉面前交替浮现，究竟哪个才是她该选择的他？

猛地，周霆琛站起身，“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先留下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回佟苑。”

毓婉惶惶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误按在伤口上，可周霆琛整个人仿佛已经没有了知觉并不知疼痛，灯光照在他恢复冷漠的眼底，收紧的下颌显示最终决定。

她不停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只是吓到了，并非有意嫌弃你什么。不要送我回去。”

周霆琛掐住毓婉的下颌，嘴角刻意露出伤她的轻浮笑容：“你知道今夜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

盛年男子气息一步步逼近，她脸庞涨红，气息有些急促，半晌才敢开口：“我是想好才来青龙堂找你的，我愿意。”

尽管毓婉此刻脸色惨白，凌乱的头发掩盖了秀美的面容，不知情事的她甚至还不懂得这句邀请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会是终生孤寡。

周霆琛用力甩开手，毓婉顺着他的力道险些跌倒，黑暗中，他压制自己涌动的情欲，又走过去伸出手指抚摸她的脸颊，有些贪婪，还有些嘲讽：“可惜，我不愿意。”

说罢，他毫不留恋的回身，迅速走出房间。

小胖见周霆琛蓦然冲出门外，立即跟上来：“堂主，我们抓到的偷袭者说……”

周霆琛按住小胖的手，小胖瞥一眼房门尚有一些缝隙，噤声不语。两人转身一同走入地牢，被抓获的偷袭者还想再卖些内幕给青龙堂来换回自己的性命，见到周霆琛自然摇尾乞怜的狗儿般扑在他的面前，以荒腔走板的中国话说：“我还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

周霆琛从小胖腰间掏出枪，指住他的脑袋：“今天我没心情知道任何事。”

啪啪几枪，那个日本人已面目全非躺在地面，血顺着身体蜿蜒流淌。

小胖小心翼翼跟在周霆琛身后，周霆琛坐在椅子上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想起方才自己险些被毓婉点燃欲火的狼狈模样，忽然噗嗤笑了，随即笑声渐渐变大，整个人似抑不住般几乎笑出了眼泪。

小胖见堂主异常，心中还是不懂：“堂主你怎么了？”

周霆琛笑累了，缓缓冷下脸，按灭指尖的香烟，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到那具死尸前，面色冰冷又朝死尸开了两枪。迸溅的鲜血染满他的裤腿，皮鞋，根本懒得去擦。

弹壳掉落在地发出乒乓声响，而那些迸溅身上的血迹仿佛天底下最肮脏的事物附着了他，甩也甩不掉。

毓婉静静坐在床上，将所有一切思虑过才打定主意，既然已经从家门走出来，就要做一个敢于冲破枷锁的人，万不能再回去的。

也许茫茫前路仍有惊险和忧愁，但她知道，如果不与周霆琛在一起，自己将会被痛苦包围，毓婉不想错过最后一次自救的机会，更不想错过眼前深爱的人。

房门被推开，周霆琛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慢步进入，他高大的身形挡住身后的灯光，难辨面部表情，黑色风衣映衬迫人的气势更加冰冷，他一言不发走到毓婉面前，毓婉站起身想说出自己的决定：“其实，方才我……”

“我现在送你回去。”他依旧坚持，毓婉顺着灯光看见他身上的血，她觉得一下子被堵住了嗓子，强稳住颤抖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

周霆琛面色肃冷，似乎不想过多解释自己的出尔反尔：“不为什么，你不属于这里。”

毓婉还想辩解，周霆琛已反身将自己风衣脱下，硬生生披在她的身上，扣子在他的手中变得顽固起来，甚至要按住毓婉的双肩才能勉强将两枚扣子合在一起。

“你必须回去！”冰冷的命令从他嘴中说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就这样冷冷的望住他，想要个交代。

他避开脸，皱眉，强装无懈可击的冷漠。

“你知道如果我回去了，会发生什么事吗？”毓婉整个晚上没有空暇能够把杜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