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和苏联人在张鼓峰打了一仗,只几天的时间,日本便败下阵来。日本人的精力都用在了侵占中国,抽不出更多兵力来应付苏联的军队。张鼓峰一战完全是试探苏联军队,双方损失旗鼓相当,日本人是不想和苏联人恋战,才草签了停战协议。
无论如何,日本人在张鼓峰一战中都没占到任何便宜,心里多少对苏联有些忌惮。两国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有一天,娜塔莎把电话打到了宪兵队,找到了侯天喜,告诉侯天喜要马上见他。娜塔莎用这种方式找侯天喜还是第一次。
不多一会儿,侯天喜还是如约来到了马迭尔。饭店门口,娜塔莎正焦急地等待着侯天喜。侯天喜见娜塔莎这样,便知道她一定有急事有求自己,心里暗喜,嘴上却说:你是不是想我了,大白天的就叫我。
娜塔莎不由分说拉着侯天喜走进自己地下室的宿舍,随手关上门,自己坐在床沿,让侯天喜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
侯天喜收了笑,盯着娜塔莎:出什么事了?
娜塔莎就说:日本人把我们的一个商人抓走了,说伊万是特务。
侯天喜想起了昨天傍晚,宪兵队抓了一个苏联商人,关在宪兵队里,具体是什么原因被抓来的,他没过问。
卢沟桥事变前,日本人每次抓到人,都会关押在警察局,兵是兵,民是民,分得很清楚。满洲国在日本人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国家,有皇帝,有军队,有警察。中国的皇帝,中国的警察,日本军队就是负责满洲国的安全。卢沟桥事变之后,日本人不需要隐藏自己的野心了,不远的将来,整个中国都会是大日本帝国的了,自然按照自己的法律行事。再抓到人,直接关到了宪兵队,警察局只关押一些扰乱社会抬安的小人物。
见娜塔莎这么说,侯天喜说:是有个苏联人被抓了,这个人为何让你这么上心?
娜塔莎说:伊万是我的朋友,他是个皮货商人,根本不是苏联特务,想办法把他放出来,条件你提。
侯天喜忙摆手道:我只是宪兵队的一个小翻译,抓人放人的事可不归我管,打听个消息这事我还能做到。
娜塔莎拉过侯天喜的手,摆晃着:求你想想办法,伊万是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救他。
侯天喜回到宪兵队之后,在审讯室里果然看到了一个苏联男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已经有了伤痕,两个日本人坐在桌后正审问着伊万。
翻译是个老头,头发卷曲着,看样子是个“二毛子”。果然,这老头俄语说得很溜,很纯正。伊万什么也不说,只一遍遍地喊冤枉,称自己只是个商人。
侯天喜和中村在闲聊中了解了一些真相,这个叫伊万的男人,表面的确是个商人,把苏联的皮货运到哈尔滨,在哈尔滨开了几家皮货行。但其实伊万已经被特高课的人盯上许久了,这次下令让宪兵抓捕,是说他身上带了一份情报。宪兵是在一个皮货行对他进行抓捕的,宪兵亲眼看见,伊万把一张纸揉成团吞到了自己肚子里。证据确凿,日本人把伊万带回到宪兵队开始审问。伊万不承认什么情报,说自己吞掉的纸团,只是一份商业合同,因宪兵闯入紧张,才吞了下去。
死无对证,只能动刑审讯。
当侯天喜把这一消息告诉娜塔莎时,娜塔莎无路无助,她求救似的伏在侯天喜的怀里,哭求道:你一定想办法救伊万,他是我在中国像亲人一样的朋友。
侯天喜心里清楚,伊万一定和娜塔莎是一伙的,娜塔莎只是苏联情报环节中的最末端一环而已。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看来,只能让你们政府出面交涉了。张鼓峰战役已经停止了,现在苏联和日本不是交战国,政府出面也许能保全伊万的安全。
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出给娜塔莎的是一个上策决定,人是宪兵队抓的,但是是特高课指示的,抓人放人都得特高课说了算。
娜塔莎擦了擦一张泪脸,红着眼睛说:天喜,谢谢你。说完用力拥抱了侯天喜。
果然几天后,苏联驻哈尔滨总领馆发来一封照会给日本人。照会一到,这事情就不是特高课和伊万的关系了,而变成了两国的关系。张鼓峰事件刚刚结束,日本人虽然并不服苏联人,但毕竟在战场上没占到便宜。
特高课先是下令,暂停对伊万的审问,并派军医给伊万治疗刑伤。又过了一段时间,日本人因证据不足,还是下令把伊万放了出来。
侯天喜和娜塔莎的来往还是引起了中村的警觉,一天,中村把侯天喜叫到自己办公室,两人闲聊中,中村告诉侯天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