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不开眼,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几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却听到了莫少峯的声音,他朝我跑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反过来安慰他,看把他急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们,我们回去吧。”莫少峯护着我转身,眼眸抬起,瞥见停车场有停着一辆司其琛的车。
我举步不前,心里涌动一股潮水,我赌赢了吗?
“我不太懂这些,只有拉上司其琛了,不过他也是奇怪,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也不帮你向法院求情,要知道他可认识不少人。”莫少峯郁闷地埋怨。
我要求不高,他能来接我,我已心满意足。
我们上了司其琛的车,他发动引擎,驱车离开派出所,但是大门外异常热闹,围堵的记者们蜂拥而至,司其琛没办法开动一步,我看着窗边的人群,吓得怔然。
“这些烂人,如果敢乱写,我就废掉他们的报社。”莫少峯忿忿不平地低吼,他拍了拍座位,催促道,“司其琛,你倒是冲出去。”
“我重视每个人的生命,绝不会任意妄为。”司其琛的目光通过后视镜传到我身上,在我心里撞击了一下。
之后,派出所的警员出来赶走了这群闹心的记者,车子还以自由,司其琛加大油门迅速离开了这里,我们直接返回了司家。
时隔三天,风波在各大媒体网站开始肆意发酵。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最高端,对这件事进行或大或小的评判。我和黄轩,必定有一人说谎,然而,谎言和真相的权衡,跟随每个人不同的认知而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人们往往会落入主观臆断的陷阱中,偏移的天秤很难直面内心的黑暗,因此,对于“真相”的追求也就变得盲目起来。
“我买了柚子,攒了不少柚子皮,太太,你洗澡的时候把柚子皮放在浴缸里,可以除秽气。”顾阿姨的确积攒了不少柚子皮,柚子的淡香飘散在整个浴室,使我平静下来。
我找来衣服,拿着浴巾又问:“警官找你问话了吗?”
“问了。”顾阿姨义正言辞地说,“我实话实说,把轩少爷平时在家里的行为全都告诉了警官。”
我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顾阿姨,你先出去忙,我洗完之后再出来用餐。”
“好的,太太。”
我坐在浴缸里面,用柚子皮搓着自己的皮肉,手臂的伤还没有痊愈,刺痛的感觉令我越发清醒。我清洗了身子,同时也命顾阿姨换掉我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沙发椅,虽然很多东西都已经擦干净,可我总是能感觉到黄轩身上的血腥味,我讨厌他的血,讨厌被他的血沾染过的任何物体。
“你好,司太太。”韩律师马上赶到司家,当他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司其琛,也诚惶诚恐地打声招呼,他对司其琛的敬意望而生畏。
“你就是司太太的委托律师?”峯少客客气气地邀请韩律师就坐。
突然间,司其琛扔掉手中的杂志,蹭地站起来,跨步迈出,踏上楼梯台阶。
“哼,他不帮忙没关系,这件案子我们赢定了。”莫少峯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地说,“别以为只有他认识***的人,我照样也认识不少人。”
“目前来说,证据比较有利于司太太,通常这样的案件,法官也会酌情考虑女方这边的权益。”韩律师也补充地说,“所以司太太,你大可放心。”
“黄轩的伤势定了吗?”
“轻伤一级。”韩律师正色说道,“只要法院判定司太太是正当防卫,不但不必判刑,也不用赔偿。”
“可是黄轩是强/奸未遂,我以前听人说,这类案子比较模糊,所以韩律师不能掉以轻心。”莫少峯心事重重地提醒。
“莫先生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大家把这个狐狸精拍下来,快点拍下来。”门口的喧闹引起我们的注意,顾阿姨从厨房出来,跑去阻拦,可她势单力薄,被闯入的记者推倒在地上。
司梦冰带领媒体朋友大张旗鼓地来到司家,莫少峯下意识地将我拉在他的身后,怒目瞪视这些乱拍照的记者。
“走开,不许拍,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莫少峯抢走冲到最前面的男记者的相机,怒不可遏地斥责。
“你们看到没有?这个狐狸精到处招蜂引蝶,勾引男人。”司梦冰张开血盆大口,一双干涩的眼珠仿佛要掉了出来,“峯少爷,你可是身份尊贵的莫氏大少爷,你就擦亮眼睛看清楚这个女人,你不要再继续被她蒙蔽了,说不定下一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