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来晚了。”我在员工休息室换掉自己的衣服,戴上黑色的眼罩面具,转身撞到匆忙进来的妙姐。
我已经在MOONBOW工作了两天,工作内容很模糊,总体来说,就是个打杂的女酒保。
司机将我和小鱼送回了福利院,我看到小鱼被福利院的人带进去才放心地离开,我乘搭地铁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三点,虽然路上给妙姐打了个电话请假,可是刚来上班就迟到,我害怕妙姐认为我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
“你跟我去后门接货。”妙姐递给我一双手套,我带上手套,跟随她走到酒吧的后门,一般情况下,每天下午都有送酒的车辆停靠后门,之前两天都是尤娜和妙姐在后面搬搬抬抬,可是昨晚上,尤娜调酒的时候伤到手指,妙姐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要干这种苦力活。
“我以前在书店做兼职,收货的时候,一摞书本加起来不比一箱酒轻多少。”手套是为了保护女人的手指和手掌,妙姐看我毫不费力地抬起一箱啤酒,顿时也放宽了心。
“妙姐,这是酒吧的新员工吗?怎么戴着面具?”送货的小哥从车上下来,他也帮忙下货,看到我不以真面目示人,于是产生了好奇。
这两天,对我好奇的可不止他一个小哥,后来妙姐偷偷地拉着我说,我戴上面具招待酒吧的客人的确是妙计,因为神秘感会增加回头客的几率。
我这是误打误撞地给店里增添了生意,所以迟到的事情,妙姐也没有放在心上。
和送货小哥对账之后,妙姐没有急着去酒吧,而是点了一支烟,目送货车离去。我在后仓清点酒类品种,确定无误,便对着妙姐说道:“要不我先过去?尤娜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现在还早,没什么人。”妙姐转过身来,微笑着吞云吐雾。
我脱掉手套,关心地劝她少抽点烟,还好酒吧不允许抽烟,否则里面的情况必定云烟雾绕,我简直没办法待下去。
“这几天才知道,我店里来了一个女菩萨。”妙姐靠着木门,一只脚踩在酒箱上面,睇着我,似笑非笑地问,“你真的是司其琛的后妈?”
“妙姐知道司其琛?”
“大名鼎鼎的司会长,前不久刚刚当选本市律协会长一职。”妙姐猛吸一口烟,陶醉地闭上眼,“身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的会长,报道铺天盖地,不想知道都不行。”
“实至名归,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过,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却是你。”妙姐捏着烟蒂,灭了烟火。
“我?”我迎上她向我靠近。
“据我所知,司其琛应该比你大几岁吧?”
“是的,正如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的确就是他的……”我没有说下去,垂首转身,“事实上,我的身份很敏感。”
“不不不。”妙姐从背后撩起我的长发,她用手指梳理我的发尾,轻柔
地笑了一声,“我终于找到为什么跟你有眼缘的理由。”说着,妙姐凑近我耳边,说话时,耳畔因一阵热气而感到酥麻,“因为我也是寡妇,我守寡守了好几年了。”
对于妙姐的过往,在MOONBOW是禁忌,当然,也没有人会花心思了解一个寡妇的过去,死了丈夫的女人,带着一种不幸的阴影活在世俗中。
在我看来,妙姐活得潇洒,活得像个女人。她的艳丽是酒吧的招牌,然而她又能很巧妙地推开引来的狂风乱蝶。不像我,用粗暴的方式对待黄轩,最后还让自己差点陷入麻烦的官司。
有了相似的身份,我也觉得妙姐变得亲切,说不定这一个月的兼职生活,还能让我从她身上学点应付男人的方法。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辛苦你们了,明天我早一点过来。”我换了自己的衣服,与同事们一一道别,妙姐从后门送我离开酒吧,我小跑着赶去坐最后一班公交,如果不塞车,应该十一点半之前能赶到家。
今晚上酒吧一直循环播放粤语老歌,我入了迷,一路上哼着小曲儿。
“咔啪——”大门是铁质的,我就算是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也不得不弄出声响。
这个时间,两个阿姨应该休息了,至于司其琛的话,他可能在疗养院陪伴他的老师,不过好像夏伯又捡回来半条命,暂时不会去见马克思了。
我在玄关换了鞋,走到客厅的时候,察觉四周静的不太正常,我有意无意地看一眼二楼,过道上昏黄的壁灯明明晃晃地呼吸着,就像此时,我的心跟着摇曳不稳。
我开了自己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