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其琛转身怒斥，“说够了给我滚，滚出去。”

黄维德早就想逃跑，得令之后当然不会迟疑，他踉踉跄跄地退后，撞到了身后的凳子，这时，司其琛又警告他以后不许靠近我，倘若被他看到黄维德对我不轨，他下一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讨厌的人终于离开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下来，顾阿姨忙着收拾地板上的咖啡渍，而我和司其琛伫立原地，都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没有证据。”司其琛回到沙发边坐下，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按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双腿之上，他看起来泄了气，“在你和小姑之间，一定有一个对他下药。”

“你要怎么处置？”我也坐下来，双腿并拢，双手环抱手臂，“你相信谁？”

“目前来说，好像是他们有点反常，可是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就是小姑……”司其琛顾念亲情，因此不想直接逼问司梦冰，所以他今晚才会对黄维德威逼利诱地套话。

“你相信谁？”我知道他答非所问是想敷衍我的问题。

“小姑一直都很听黄维德的话，他们对司家的家产也有过私心，不过这不能算杀人动机，因为结果他们的确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只

想知道，你相信谁。”我着急地追问，他避开，我就往前一步，让他退无后路的时候，逼急了他，他就发怒了，“你很烦，我相信谁，对你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我很想知道你相信谁。”

“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都不相信。”说完，司其琛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横在我们之间的隔阂，还有一直没办法揭开的“杀父之仇”。其实，我也在逃避这个问题，我觉得正如司其琛当初质问我时说的那样，我就算没有主动要谋害司教授，可他的确是因我而死，他不想我守活寡，他想成为真正的男人，想彻底地占有我，所以他信了偏方，他让自己靠近悬崖，最后跌落致死，而我，就是推他一把的人。

这根刺，是我扎进司其琛心里的，我觉得，我应该亲手将它拔出来。

“太太，就是这一家。”顾阿姨带我去了司梦冰的老屋，我们下了车，拐进巷子里，这里的建筑都是仿古的两层小洋楼，很别致，成为了本市的一道风景线。

巷子很窄，只容得下两人并排走，于是我和顾阿姨一边闲聊一边寻找司梦冰的家，不久后，顾阿姨停在一间有石门的洋楼前面，对我说道：“太太，这里就是冰姐的家，她家很好记，门口有一块大石头，说是请的风水师专门看过，这块石头守门，可以辟邪。”

我让顾阿姨按门铃，好半天，司梦冰才慢慢悠悠地走出门，嘴里叨叨是谁扰了她午休。

“怎么是你？”

“冰姐，实在是抱歉，打扰了。”

“你来做什么？不会是琛少要你把我接回去的吧？”

“这个……”

“想不想回去，那就要看冰姐自己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我本来是躲在一旁，由外墙挡住自己，听到司梦冰这么说，我立刻从旁边走出来亮相。

看到我，司梦冰掉头就想走，我不急不缓地开口：“如果我说我接你回去，还能把二楼的房间让给你，你意下如何？”

“哼，你会这么好心？”司梦冰果然停住脚，侧身斜睨我。

“今天冒昧打扰，是有些事情想跟冰姐商量，冰姐到底也是司家的人，司家的事不能不知道，所以……”我四下张望，故意为难地问，“所以我们就这样商量司家的事，会不会不太妥当？”

“跟我商量？你不是已经可以在司家做主了吗？”司梦冰的不服昭然若明。

“我哪能做主，要是能做主，我就不会来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家里主事的人还是要看经验才行，我在司家多久，怎能比得上冰姐的地位？”

给她一顶高帽，先骗进门再说。司梦冰思虑了一会儿，果然走到门口打开了铁门，将我们引入院内。进门前，我和顾阿姨偷偷地交换眼神。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我觉得，相比黄维德，司梦冰可能比较容易套出话来，既然司其琛不好意思拷问自己的小姑，那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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