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司其琛最在意的案件,就是司教授的死。
自己父亲的死,怎可能忘记。
如果,他忘不了教授的死,自然也不会忘了,教授因何而死。
司其琛向黄维德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但吓懵了黄维德,也使得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与纠结之中。
“教,教授?”黄维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一眼司其琛,又故意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教授不是,不是她害死的吗?”
我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黄维德重复教授是被我害死的时候,我心里沉了一下,闭上眼,吁了一口气。
司其琛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咖啡,漠然又道:“你想清楚了回答我,我既然会特意问你,必定也是查到什么才会这么问你。”
“不是,这个事情可不能随便说,人命关天的事。”黄维德往前走了半步,摊开手,矫揉造作地说,“我呢,早就跟你小姑离了婚,算起来我跟你们司家是毫无关系的了,那么你们司家有什么事,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呢?再一个,你爸他明明这么大年纪了,过了六十的人,居然还娶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哎哟喂,你说能不折寿吗?”
“砰——”咖啡杯被司其琛摔了出去,正好就摔在了黄维德脚边,他吓得退避三步,战战兢兢地解释,“琛少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了一下。可是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还是在网上新闻看的关于教授离世的消息。”
司其琛从沙发上站起,双手**裤袋,走出去的时候,绕到黄维德身后。
“看来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司其琛威胁的语气不容他人反击,“你身上随便一件破事拉出来都能让你在牢里住上三五年,你是想洗干净屁股乖乖地坐牢,还是睡在有女人的屋子里逍遥快活?”
“琛少爷,您调查我?”
“你金盆洗手之前就犯下不少案子,虽然警方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可以找到证据。”司其琛拍了拍黄维德的肩膀,将他拉着坐在凳子上,“我的前姑父,我劝你对我诚实一点,大家曾经是亲戚,多少也应该讲点情面,免得撕破脸,别人会说我司其琛不近人情的。”
“琛少,我听你小姑说,教授去世前是受到了那个女人的蛊惑。”黄维德见逃不掉,于是将矛头转向我,我睁开眼,忿忿地瞪视他。
“你看什么看,琛少在这里,你眼睛珠子瞪出来都没用。”黄维德得了便宜还卖乖,“琛少,你相信我,所有的祸事都是这个女人,你想啊,你爸之前的身体可好了,不说老当益壮,就是活个二十年没问题,可是跟这个女人结婚不到三个月,看看出了什么事。”
“我爸生前吃的药是谁给他的?”司其琛不想听黄维德乱扯,便单刀直入地逼问,“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除非是自己身边的人。”
“他不是吃的那种药
才会导致……”黄维德尴尬地嘀咕。
“磨掉我的耐心对你没有好处。”司其琛抓住黄维德的衣领,居高临下地叱呵,“我知道,小姑和你时常有来往,自从我爸死了以后,她分了五次,将自己全部家当转给你,没有钱的情况下,她在我这里借,甚至拿去给黄轩治伤的钱都要给你一半。”
“这只能说明你小姑还爱着我,所以他舍不得让我过苦日子。”黄维德还在竭力地狡辩。
我有点混乱了,不过在他们争论之中,我又稍稍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整件事捋顺之后就很明朗,自从上次和司其琛讨论了教授的案件,他并不是无视我的建议,在私底下,他自己开始展开调查,也许他也查过我,所以他同样查了司梦冰。
司其琛每天都在书房加班,他既要工作又要查父亲的案子,现在还多了福利院的案件,如此繁重的压力下,他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好像也说得过去。
“喂,林离……”我愣神之际,司其琛叫了我两声。我恍惚地站起来,双手垂在身侧,呆滞地看着他们。
我的反应显然令司其琛有些不悦,他松开黄维德,走到我跟前,谨慎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只是突然想起你父亲,所以有点……”
“琛少,别被这个女人蒙骗了,你父亲就是她害死的,没别人。”黄维德吵吵嚷嚷,“你想啊,她是你父亲的枕边人,除了她,教授还会相信谁?就是因为相信她,所以才会把大部分的家产全都留给她,而她为了能够尽快拿到这笔钱,所以就想方设法害死教授,都说最毒妇人心,琛少,你不要被骗了。”
“说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