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纷纷称赞他是一个神人。
在褚时健的攻坚克难之下,糖厂的生产成本得到了有效的降低,每斤糖的生产燃料从原来的5斤锐减到8两!而且,糖的质量也发生了改观:用甘蔗渣制出来的糖,品质比过去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当时,云南的所有糖厂都在亏损,而唯有褚时健的曼蚌糖厂每年能盈利30多万元,其他的厂子100斤甘蔗能榨出9斤糖,褚时健能多榨出3斤。更聪明的是,他还能将别人榨过的废料重新榨取一遍。虽然曼蚌糖厂的设备比较简陋,但无论产量还是品质,都是省内数一数二的。
糖厂的经济效益上去了,可是褚时健却还是一个“戴罪之人”。虽然他摘掉了右派的帽子,但是在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后,褚时健的右派身份再次被人“揭发检举”出来,所以他还是要接受各种批斗。不过,在曼蚌糖厂没有人真的拿褚时健撒气,每当上面有人来检查的时候,褚时健会像个演员似的戴着帽子接受一下教育,等到检查组走人了,又将帽子挂在墙上继续工作。当时厂里有两个造反派打得很凶,谁也不让着谁,却对褚时健手下留情,原因就是他实在让人恨不起来。
褚时健一家人都来到曼蚌之后不久,马静芬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褚一斌。
按理说,褚时健有了儿子,应该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可是他没有将心思放在妻儿身上,因为这时候正是糖厂最忙的时候,他实在无暇顾及到个人的私事。由于褚一斌是在昆明降生的,所以在他刚生下的第7天,褚时健就催着马静芬带着孩子一起回家,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那时,路况很糟糕,交通工具也落后且不方便,从昆明到新平一路都是高山和陡峭的山路,汽车开起来忽上忽下,总是处于剧烈的颠簸之中。还处于“猫月子”阶段的马静芬走了三天之后,全身上下立即变得浮肿,让她叫苦不迭。
当汽车开到嘎洒江边的时候,由于当时还没有搭桥,所以只能依靠轮渡运送汽车。没想到,轮渡坏了,等待过江的汽车在岸边排起了一字长蛇阵。
站在江岸边观察着动向的褚时健,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漫长的等待。在足足等了三个多钟头之后,褚时健忽然说了一句:“要是再修不好,汽车过不去,我们就走着回去。”
要知道,当时从江边走到曼蚌足足有十里路,这可不是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能承受的。于是,马静芬哭了出来,她真的是忍受不了这种颠簸之苦了。褚时健一听马静芬哭出声来,原本就烦躁的心这会儿更按捺不住了,他喊道:“哭什么哭?烦死人!”
在历经千辛万苦回到曼蚌之后,马静芬一下子病倒了,而褚时健也没有时间照顾他,整天从早到晚粘在了厂子里,往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家,而回家之后唯一的事情就是躺下来睡觉。所以,当时照顾马静芬和褚一斌的反而是8岁的褚映群:做饭、烧水、洗尿布……全都落在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上。
马静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的伺候大的,就写信让自己的妈妈过来。妈妈来了之后不久,邻居的一个老太太忽然拽着马静芬的妈妈问,她女儿是不是之前结过一次婚。
马静芬的妈妈顿时愣住了:“没有呀!”谁知那老太太又加了一句:“我看褚厂长一点也不疼映群,你的外孙女不是他的吧?”马静芬的妈妈很无奈,只好对老太太解释道,褚时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即便是心里很在乎也不会表现出来。
身为妻子的马静芬,更是了解褚时健的这种个性,她知道褚时健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对女人很难有细心体贴的时候,她知道褚时健对人没有问题,但是对妻子就显得太粗心了。马静芬甚至觉得,这是因为褚时健是农村出来的,习惯于只管自己、自己的事自己做,而对别人的感受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马静芬一生为褚时健怀过五个孩子,然而每一次都有一段让她伤心的故事。
有一次,马静芬意外流产了,褚时健没有在她身边陪着,是她自己走了30里路去了医院,途中还趟过一条河。在住进医院之后,马静芬接受了为期一个礼拜的治疗,结果褚时健一次也没有过来看她。当马静芬身体恢复之后,也是她自己走回来的。当时,一个比马静芬年纪大点的妇女对马静芬说:“马老师,你胆子也太大了,如果大出血,你会死在路上。”
1979年9月,否极泰来。褚时健的劳改岁月,在中央的伟大决策之下结束了。
当时中央决定,对被划为右派分子的人进行全面复查,把错划为右派分子的同志的错误结论改正过来,褚时健是那批幸运人士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