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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十一章 第一部小说集

《花之寺》是凌叔华的第一本小说集,一九二八年由上海新月书店出版。

陈西滢在《编者小言》中说:

凌叔华出这一年半的作品,虽然题材不一,作者的态度风格却可以清清楚楚的得到认识。在《酒后》之前,作者也写过好几篇小说。我觉得它们的文字技术还没有怎样精练,作者也是这样的意思,所以没有收进来。在《春天》之后,作者也曾发表过好几篇文字,可是我又觉得她的风格渐渐有转变的倾向——那好像在《春天》里就可以觉察出来的吧——只好留着将来另行收集了。

《花之寺》这个书名,是徐志摩定下来的,凌叔华亦很喜欢。《现代评论》三周年纪念增刊有《花之寺》的广告,徐志摩为之评价说:

《花之寺》是一部成品有格的小说,不是虚伪情感的泛滥。也不是草率尝试的作品,它有权利要求我们悉心的体会。……

作品是有幽默的,最恬静最耐寻味的幽默,一种七弦琴的余味,一种素兰在黄昏人静时微透的清芬。

……

吴宓主编的《大公报》文学副刊,在《花之寺》出版当年四月,即发表佚名书评说:

《花之寺》之作者似无为“大文豪”等等之野心,故其书中无大悲剧以震骇人之耳目。亦不愿为严正之道德家及狂诞之讽刺作家,故其小说不论人生哲学,亦永不嘲笑女主角。独以闲雅之笔写平谈之生活中最富有趣味之数段,以自成其风格。凡不得于海内鲁莽夸诞之男作家者,于女士书中得之。不见于西洋之小说家而一二见书于日本现代作家者,亦于女士文中见之。

鲁迅先生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的序中说:

“凌叔华的小说,……恰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是很谨慎的,适可而止地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的女性。即使间有出轨之作,那是偶受着文酒之风的吹佛,终于也回复了她的故道了。这是好的——使我们看见和冯沅君、黎锦明、川岛、汪静之所描写的绝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灵。

阿英一九二九年在《花之寺——关干凌叔华的考察》认为:

凌叔华这部小说,是在描写资产阶级的太太们的生活和各种有趣味的心理。她的取材是出入于太太、小姐、官僚,以及女学生,以及老爷少爷之间,也兼写到不长进的堕落的青年。她应用绘画上素描的方法,来表现以上两种人物,风格朴素,笔致秀逸。她的态度,当然是对这种种生活表示不满,她表现了她们的丑态和不堪的内里,以及她们的灵魂。……她的描写在这几方面是擅长的,而且有了相当的成就。

这是名家对凌叔华小说的评论与介绍。

这部短篇小说集共十二篇作品,简要介绍如下。

《酒后》虽不是凌叔华的处女作,但是她的成名作。一九二五年一月发表在《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五期上。

这篇不足四千字的短剧,似一场独幕剧,以白描手法,极具象征意义地写出了一代人追求灵魂自由的哀歌。

小说一开篇便推出青年夫妇在客厅的场景:夜深客散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因醉酒酣睡在大椅子上。女主人哀叹:“他的家庭也真没味,他真可怜。”而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公却在幸福的环境中“醉了”。

“采苕。我也醉了。”

“你不是说你没喝多少酒吗?”女子微笑说。

“我不是酒醉。我是被这些环境弄醉了。……我的眼,鼻,耳——灵魂都醉了……我的心更醉了——你摸摸它跳的多么快!”他说着便靠紧采苕那边坐。

采苕似笑非笑的看一看他,随后却望着那睡倒的人。说:

“你还不认账喝醉了呢。你听听你自己把那些耳,鼻,口,目,灵魂,心等等字眼全数的搬出来了。只是你的脸不像子仪那样红,他今天可真醉了。”

男子似乎没听见他的妻子说什么,仍旧眯着醉眼,拉着她的手说:

“亲爱的,叫我怎样能不整个人醉起来呢?如此人儿,如此良宵,如此幽美的屋子,都让我享到!……”

男主人公永璋喋喋不休地赞美着妻子采苕,采苕都有些厌了,干脆做出听而不闻的样子。永璋说,大后天便是新年了,一定给妻子买一样东西。然而,妻子却望着那边睡倒的子仪,欣赏着他的仪容。接下来,凌叔华依然用人物对话的手法,把故事推向出人意料的境地。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答应我一样东西……只要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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