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从面前飞驰而过，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柳笑如！”范左堂跑得极快，趁他脚步顿下的那一刻迅速缩短他们之间距离，离她只剩一臂，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她却像是被他的呼唤惊醒，又朝前跑去，于是他只捞住了她飞扬的发丝。

“吱——”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汽车一个急停。

柳笑如恰巧从车头跑过，穿越马路，跑到了中央的隔离带上。

范左堂却被隔在原地。

“死婆娘！找死啊！”司机从车子里伸出头来，用手指着柳笑如，气急败坏地大声骂。

“柳笑如！”范左堂心慌的大喊，“你别跑了，我不追你。”

柳笑如闻言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眼神空洞无神，似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人间的任何色彩。

范左堂心像是被谁狠狠地攥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那又怎么样呢？

柳笑如想。

你不追我了又怎么样呢？

就在早上，她还以为他们能够好好相处，即使不如朋友一般亲近，也至少也可以和陌生人一样不用互相伤害。

可是她忘了，隔在他们之间的何止只是他的恨意，还有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这是永远都不会消除的。

他说得对，只有命才能偿还。

她想着，眼里全慢慢涌上绝望，如同延绵不绝的河水，四面八方地漫上来，包裹着她，让她窒息。

忽然，天边的光闪了一下，一道闪电刺破天空，长鞭一样抽向大地。“轰隆——”一阵震耳欲聋地雷声炸起，大雨即将落下。

她沉默的看着他，身子冷得发颤，但是她这几天从未像现在一样清醒——即使这一次他心软放过了她，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她不想一直沉浸在这样无休无止的报复中，也受够了他将自己的尊严狠狠践踏……让它了结吧。

她缓缓向后退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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