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但君长歌准了;他基本不入宫,甚至年节的皇宫家宴都不出席,如此的目无尊上,但君长歌纵容着;他仅在母后死前的三日入宫,独自一人呆在凤羲殿中缅怀祭奠,直至忌日那日去往凤岐山拜祭,如此的无视律法,但君长歌不过问。
君清月自那次之后,从未错过君天漠到达皇宫的时候,只是她也仅在那几日会出现在凤羲殿。一次又一次的被赶、被冰冷的驱逐,君清月并不屈服气馁,她一直一直在笑,她想着要把她的欢乐传染给漠哥哥,终于他开始不再排斥她的存在,渐渐的适应到逐渐的接受。
对于君天漠来说,君清月也是间接害死了母后的凶手,纵然她很是无辜,但她依旧不是他会原谅的人之一,只是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里,君清月一如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只要他入宫她便会出现在他身边,时不时的说话嬉闹只为让他开心快乐远离忧伤沉痛,他虽然赶她态度冰冷,除了是因为她的出生让母后走得那般凄凉之外,更多的是怕自己会因为她的天真善良美好纯然而心软,而变得不再怨不再恨……但,最后君清月还是成功了,君天漠为她的真诚所感动,他知晓她的无辜,明白她的善心,所以他也尝试着真诚和善的待她,就如平常的兄长一般。
所以,君天漠和君清月的情谊很奇怪也很奇妙,他们相处和谐却总似隔着什么,他们嬉闹却又不显得那么亲近……
和往常一样,君清月独自一人来到凤曦宫,站在大殿之外,她犹豫不决,再两日是她的生辰,而再三日却是漠哥哥母亲的忌日,这样的时间差让人很尴尬也很无措,从前她小她不懂所以她不觉有什么难以面对的,可如今她什么都知道,包括因为她的关系先皇后连父皇最后一面也未见着,所以她更不知该如何在这种时刻去面对漠哥哥。他是来缅怀先妣的,而她和先皇后的死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这样的认知让她如何可以向往先一样劝慰安慰,想法子让他开心。
她的心在这一刻都在纠结,连她都无法坦然的快乐,她又如何可以使别人开心?
“进来陪我会吧……”空荡却显幽暗的凤羲殿中传来幽远低沉的声音,透着浓重的悲愁。
所有的犹豫纠结在这淡漠却有些压抑的声音中消散,君清月快步走进了凤羲殿。
空荡无人的阔大清冷的宫殿里,找不到一丝的暖意,带着忧伤沉痛、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世界中的少年倚着雕花繁复的凤床,整个人失了魂似的坐在床前的脚踏之上,脸偏向凤床床头的方向,目光呆滞的停留在玉枕和床幔之间……
君清月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但是他的沉痛和悲伤却是不用说也可以感受到的,看着这样几乎被哀伤湮没得不能自己的漠哥哥,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心痛,痛得无以附加,心疼,疼得无泪可流。她就这么的站在凤羲殿的门口,却被那沉重的哀伤悲痛压抑得不敢再进一步,她觉得自己连进入这宫殿的勇气都没有。
劝慰漠哥哥,让他开心快乐,成了一种奢望,一年又一年的前来,她变着法子想他忘怀伤痛,可以欢乐一点,只是事实上不仅收效甚微,而且这凤羲殿中的气氛一年比一年的低迷哀伤,哀伤似乎凝结成了水要将人湮没吞噬……
最后,君清月深吸了口气,她缓缓的踏入了凤羲殿中,那么慎重小心,“漠哥哥……”看着君天漠空洞哀伤的摸样,她低低的呼唤,带着心疼和苦涩,漠哥哥也不过十五岁罢了,为什么他要受这样的苦楚。
君清月甚至怀疑,刚才让她进来的声音是否是她的幻觉,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神思明显并不在此处,而是全然的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君清月走近后投下的阴影让君天漠感到略微的光暗变化,睫毛微微的颤动,显出一丝生气,至少让人觉得眼前的并不是一具仅仅沾染了哀伤气息的人形木偶。
“来了……”他的声音喑哑干涩,平静淡漠的语调里满是哀伤。
面对这样的情况,君清月全然的没有了办法,这些年来她从未遇着像今天这样失控的情况,今日的君天漠明显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悲伤沉痛以及绝望,她不明白其中的末日般的气息从何处来,而且今次的她也远非如往日般的毫无杂念,只想将快乐带给漠哥哥,让他开心快乐,使他走出哀伤悲愁……
“漠哥哥……”除了低唤他之外,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处之,她走近他,挨着他坐了下来,贴着他想给他温暖,而如今她能做的也仅有这些。
感觉到她的体温身子微颤了一下,良久,君天漠说:“往后不要再来了。”
话语虽然干涩生疏却显得那样的平静和深思,君清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