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行商坐贾为保交通安全,货运通畅,花钱买平安,雇他为团总,责其每逢三六九日,护送商旅过山。一时颇有成绩,名声渐著,得汉军统带赏识,纳入汉军,编入四川陆军第八师。邓见正规军中难以发迹,便托辞离队,回到甘相营,独自包办小湘岭,“哨务”,实系占山为王。入民国后羽毛渐丰,一九二四年被***川康边防军委任为营长,维持社会治安。但边防军只给他个名义却不发他粮响,他以此为由大肆征粮派款,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到一九二六年羊仁安当边防司令时就不得不提升他为团长了。羊仁安第一次叫他进山洗劫彝人,被螺吉山的彝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后换了一身衣服,冒充彝人才逃条性命。
从此他对彝人结下刻骨之仇,认识到要在此地完成霸业,须从治彝人入手,要取胜,必用以彝治彝之策。于是广泛结交彝族上层,在彝人中招降纳叛。组成彝民部队,与彝人军官孙子文结盟,孙子文是水田彝人,生长在彝汉杂区,既熟悉彝情,又与汉族官绅交接,借修路护路之机拉起一支彝人军队。独霸越西冕山一方。邓礼聘孙任他的副司令,各带各的人马,共举一面大旗。有合有分,共建霸业。明里精诚团结,暗地勾心斗角。联手用血与火**彝人,扩充统治地区。甘相营附近莫洛家支不服其统治,邓秀廷一次杀莫家人七十口。一九二二年邓秀廷为惩罚西昌井家彝民“不忠”,将其全家二百余口青壮年同时绑上刑场屠杀,强令属下彝民到场观看。剩下的老人小孩,集体赶入一个山洞,堆满辣椒、皂角,点起火来,封上洞口,把全族灭绝,从此凉山没有井氏一家!此事在彝民中印象强烈,至今提起来仍战悚不已!这样就逼着把多家彝人家族武装编入他们的土匪部队。逢有战事四十八甲彝须随唤随到,还要自备武器,自带口粮。
一九二九年刘文辉接管了宁属(西昌惯称)防务。感到羊仁安与邓秀廷在他卧塌之旁,必有后患。便委任羊仁安为混成旅长兼清乡司令,趁机将自己亲信蒋如珍派到羊仁安部,同时联络滇军军阀胡若愚,要他与蒋如珍配合把羊仁安挤垮,辖制住邓秀廷,把羊邓的兵权夺到亲信蒋如珍手里,邓归于羊手下当团长。在羊仁安眼看要束手被擒之际,邓秀延设宴请蒋如珍,请求与蒋结拜为兄弟,并早摆好了香堂。蒋如珍接受请求,拈香叩首,正在磕头盟誓和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时刻,邓秀廷使个眼色,他身旁的彝兵挥刀就把蒋如珍的脑袋斫下来了。
从此邓秀廷与羊仁安成生死之交,西昌军事实力完全落在了他俩手中。刘文辉只得顺水推舟承认既成事实,下令责成邓秀廷办理西昌彝务。这一下邓秀廷就向彝区大杀大斫起来,经他手杀绝的家支,烧毁的村寨,掠夺的白银鸦片,难以数计。占领昭觉后,缴尽彝人枪支,命每家黑彝都要轮流在他监中当人质。把西山彝区黑彝赶尽杀绝,白彝也编入四十八甲;进入小兴场把人杀光全村烧净,把他辖下各家黑彝头人带到西昌,强迫他们观看屠杀百名彝人的残暴兽行。刘文辉当西康省长时,邓秀廷已经成势,刘只得任命他为靖边司令,并且宣布“此后夷愚,全权责成邓司令剿办,
不使稍掣肘……”
对于鞭长莫及,武力还达不到的彝区,邓秀廷使用各种手段,或收买奸细,或派人暗杀,或挑起内斗,以达到控制,驱使的目的。
罗赤中在路上就给大家讲过一个例子:
数十年前深山里一家黑彝支头的儿子娶亲。邓秀廷派人送去两枝马枪作贺礼。主人与邓秀廷素无来往,人家既来送贺礼,总要以礼相待,便以酒宴招待。到了抢亲时(彝人风俗,虽是两家自愿的婚姻,结婚也用抢的形式)来人要求跟着去参观。主人不好拒绝,便请他换了件彝族的“擦儿瓦”,缠了个帕子,叫他跟抢亲的大队出发。
抢亲的人马中一位老辈子领着新郎的弟弟和本支的几个男青年,拉上一匹彩马,来到女家寨外,由新娘的姐妹,女伴组成的“保卫大军”,早已作好了战斗准备。抢亲人一进寨子,就遭了娘子军们埋伏,女孩子们朝他们身上泼水,往他们脸上抹锅灰,直到抢亲人被打得狼狈不堪,才出来一位老辈人把他们接进寨中,以酒食款待。那人跟着抢亲人一路挨水浇,被抹黑,共进酒食,倒也兴致勃勃,入乡随俗,并无异样。
等回程时,由新娘的一位表兄弟将新娘背出寨子,在寨外上马,一同去往婆家,这时就要有人先把彩马拉出到寨外等候。来的都是彝族青年,既爱喝酒,又高兴趁机跟新娘的女友、姐妹们多调笑一会。那位送礼的人便自告奋勇拉彩马先出寨子去等候。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