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上百年。到这里一看,彝族兄弟的生活,比我家乡还远远不如,真忍不住要掉眼泪。来的时候中央首长告诉我们,中国***是为全国各族人民的解放而奋斗的,人民政府要为各族人民的解放、发展出力。不这样就不配叫‘人民政府’!我刚到这里,还不了解情况。现在就向你们打听一点消息。不要怕县长跟书记在场,实话实说。头一件,我听说多少年来我们彝人进城,城门口守卫的都要收进城费,现在还收吗?”
彝人争着说:“那是***的时候哟,人民政府不收了。”
王庭芳问:“听说彝人见县长也得交见面钱?今天你们来,给这位县长多少钱?”
彝人们笑起来,抢着说:“你又弄拐了!那是见***政府的县长。现在的县长不光不要我们钱,还管我们饭呢。”
王庭芳又问:“你们每年不是把亲人送到这监狱里当人质吗?现在监狱里还关着有几位呀?”
彝人们又争着说:“解放军一到,把原来监狱里关着的彝人都放回去了,现在哪还会有?”
王庭芳便指着县长说:“照这样说,现在的政府是真的人民政府了,是为我们少数民族办好事的了?”
彝民们跳了起来,端着酒碗围着县长说:“是喽是喽。”
王庭芳说:“既然这样,相信他们,服从他们领导,团结起来建设我们新生活是应该的了?”
彝人们说:“应该,应该。”
王庭芳说:“那我们就跟县长书记们喝一碗酒,双方都表一个决心。彝人听政府的话,不受歪人造谣挑拨;政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决不干压迫人民,欺压百姓的事!”
干部带彝人都很激动。彝人没想到这中央来的大官竟是以少数民族身份说话;干部没想到中央来的首长替他们作了动员工作!一时间喝酒、吼叫、唱歌,热闹成一片。当大家静下来时,王庭芳接着说:“依我看,彝人要解决的困难,还有好多没得到解决!”
彝人们连连点头,还嚷了些什么。
王庭芳又接着说:“我要再说句公道话,这些干部忙得睡不稳吃不安,多年攒下来的问题不是一天全能解决的。我劝兄弟们要有点耐心,多替干部们分忧,少给他们添麻烦。有意见随时讲,敞开讲。他们要认真听,虚心听。但是办嘛,要给他们时间,要为他们创造条件。这样好不好?”
彝人纷纷议论,都点头说好。王庭芳到这时才概括地讲了我们与*******的本质区别。讲了中央的主要政策精神。随后请彝民支头们发言。边吃边谈。
这些彝人虽然衣着古朴,貌似粗犷,但都是支头,贵胄。掌着不小的家业,统治着众多的奴隶。在自己的天地内都是说一不二的小皇帝。有些人是见过大场面的,既不怵讲话,也颇善辞令。大家都对***和人民政府感谢和歌颂,但听得出有人发自肺腑,有人纯系客套;都提了些意见和要求,有的言之成理,有的片面武断。王庭芳全都认真听,仔细记,表示将认真研究,将来向慰问团长报告。
谈得投机,喝得痛快,黑彝放下了头人架子,迎风起舞;学者兴起了文人雅性,对酒赋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狂欢到月至中天,三星高照。这才握手、吼叫告别。
王庭芳决定在越西休息一天,参加一天这里的会,跟彝族头人们作点交流;并用县里的电话向西昌等地报告古旺元失踪的事,请各地军政部门协助寻找。
电话是打到西昌又转达四处,下午西昌已经转来大树堡,海棠等地驻军回电,他们接到朱铁铮的报告已派了几批小分队分头搜索,至今没有结果。
越西县长和瓦渣同志嘱托了到会的彝族头人,请他们回去后都帮助查问。谁查到这位团员的下落政府要给以重奖。
这些消息和举动,更使同志们为古旺元担忧,并感到紧张。
从这里到西昌还有三百多里路程。但过了一道高山后就沿着安宁河谷前进,逐渐进入西昌坝子了。
过小湘岭这天整整是一百里路的行程,山高坡陡,路险人稀。人们沉闷而紧张的一个跟着一个跋涉,再没人说笑和掉队。
夜间到达登相营。
半年之前登相营三个字在彝人心目中就是阎王殿,因为这是靖边司令邓秀廷的老巢。邓秀廷是个喝彝人血的恶鬼。
邓秀廷出身于彝汉杂居的甘洛烂坝。不识字但谙熟彝语。十余岁后流浪到南北通道上的重镇甘相营,混迹于地方泼皮、江湖刀客之间。凶狠好斗,诡诈无常。小湘岭是南北古道上关隘,甘相营为小湘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