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到媳妇,没人给缝补浆洗的,丢下他我不放心呢!
记者:老人家还能做动吗?
白氏:能。咱娘俩的地他出去种,我在家做饭烧水洗衣。这二年眼有些花了,做工不如以前了,好在娘俩吃穿,不讲究的。
记者:小儿子待你好吗?
白氏:好好,儿子疼我得很,地里活从不让我沾边,好吃好穿的都买给我,怕我一个在家没人说话,还买了个收音机在我床头放着,我的牙不好,就给我买蛋糕酥糖山楂糕,娘俩贴心,日子过得平静、不算富,也饿不着。
白老太说话的时候,手里正在缝制一件镶着红边儿的皮**,老人家说,小儿子刚过完6**寿,亲戚都送了大馒头和肉,做娘的为了吉利,就给儿子缝一件护腹的皮**吧。94岁母亲给66岁的儿子祝寿,这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寿礼,望着白老太雪一样飘飞的白发,我禁不住为生命的顽强和母爱的真挚所深深地感动。
高看远,四位老人中,就这位98岁的老人有名字,据说这名字是五十年代发选民证时她自己起的。高老太在灾荒的60年饿死了丈夫,丈夫临死时就为60岁的高老太买好了棺材,可是棺材朽毁了两口,高老太依然健康地活着。我采访老人时,她正在吃猪蹄子,她的牙齿真好,雪白、整齐,我想她之所以能够如此高寿,恐怕与这牙齿也有关系。高老太眼花,耳朵有轻微失灵。说话唯恐别人听不见,声音总是放得很高很响,咬字很清楚,说话有板有眼,她似乎很健谈,不管别人听与否,只顾自己说下去。高老太三儿三女,最小的儿子已经59岁了。老人给我谈得最多的是年轻时受大户的气,爬官跪府去告状。解放了,孩子多,脚扒手挠糊口养家,分责任田好了,家家都吃不完花不尽的。
记者:你身体这么好,有什么养生之道吗?
高看远:啥道也没有,就是别闲着,别窝气,我这辈子就记着一条,论直理拼了命也不愿窝气。那一年大儿子在县里当书记,怕媳妇,媳妇看不起乡里亲戚。我气不顺,扬着拐棍把儿子打了一顿。你想想,他那么大的官,除了我,谁还敢招他一指头?重孙女出嫁,我去烧火,眼不好使,把灶门前贴的财神爷烧了,孙媳妇嘀咕几句,我一气就把锅底子给捣了。
记者:你老人家这么厉害,不怕子女记仇?
高看远:不会的,我养的儿女我知道,他们都是孝顺的,我能熬这么一大家子不容易,我就是这个脾气,火发完了没事了,孩子们都知道,几家子有了小矛盾,还得我出面镇着,过日子比树叶还稠,出点小偏差常有的是,老的小的,两头都得互相想着。这年头谁还说了算,孩子们都说我是这老老少少一百多口的队长呢!人都有私心了,大事小事我不公道谁还公道,我不问谁还问呢?我不怕得罪人,连自己的儿孙都怕得罪还能干啥呢!
高老太坐在正冲门的棉布沙发里说着这番话的,正有一缕冬日的阳光射过来,暖融融地笼罩着老人家白净的面孔。虽已如此高龄,但老人家依旧有1米七多的魁伟身躯,宽额、浓眉、大眼、高鼻梁、颇有些哥萨克女人的风度。老人家跟小儿子过,自己能料理生活,偶有头疼脑热,不住院,不吃药。老人家的健康信念是:吃药不如吃饭,吃饭不如锻炼,因此爱四处走动,大声说话,老人家说,自言自语地大声说话比啥锻炼都管用。
以上四位老人都是女性,她们晚年的生活方式健康状况或许能给人以启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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