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阿阳只是耐着性子听了会儿,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栎哥,这是我这二十年以来的积蓄,战队起步的钱肯定够。我都跟我妈商量好了,她给我三年时间,三年间断我生活费,三年以后,不管我的成绩怎样,我都得回去跟我爸学经商。起步的队员我都找好了,就等你一句话,咱干不干?”
说这话的时候,我清楚分明地看到了阿阳眼中的光亮。
阿阳自小就是个随散的性子,鲜少对事情提得起兴趣。打游戏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现在要发展成工作,也未尝不可。
我当时手里已经掌握了兰家的几家子公司,手里头有了点积蓄。
作为一个算是合格的商人,不管是投资还是理财,都要以盈利为最终目的。
而像创立电竞战队这种基本是稳亏不赚的生意,我起初是不大愿意做的。
阿阳似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他睫毛微垂,像在思索什么。
我问:“为什么是我?”
他回答:“诚哥出国了,国内我就信得过你这一个哥哥,不找你,我还能祸害谁去?”
他说话时搭了只手在我肩上,手间充斥着他身体的余温,我竟鬼使神差般同意了。
不管经历了多少磨难,rt战队最终还是创立下来。
阿阳倒没说大话,在基地剪彩的前一天,还真领了四个人回来。
除了秦煌以外,其他三个都是他平时排位里遇到的队友。
算上阿阳,五个人刚好组一支战队。
战队起步艰难,为了赶上比赛进度,我陪着他们没日没夜训练,终于赶在常规赛前,训练出了一支还算不错的队伍。
队伍练出来了,我却病倒了。
肺炎发作,进了医院。
是我在火场里落下的肺病,自那以后,再未好过。
阿阳送我去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像九岁时那样,坐在我床边看我。
只是这回,眼眶有些发红。
他不会骗人,我接过治疗单,上面赫然写着我的身体情况。
不过是病得比之前更重了些,也难为这小子为我担忧了一场。
见我不以为意,他皱眉道:“医生说你的肺炎越来越重,恶化成肺癌也不是不可能。我送你出国医治,你的公司,我想办法找人接管。”
我笑着拒绝了他,眼底却浮上一层冰霜。
阿阳不会强迫我,他和林阿姨一样,总是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我病了许久,一直病到常规赛结束,我都没有在战队露面。后来还是阿阳电话通知我,战队打进了季后赛,有资格冲刺kpl的冠亚季三军。
病好以后,我又回了趟兰家。
这里依旧没有我的位置,他们母子,其乐融融。
见我回来,连佣人都没有招呼一句。我径自往楼上走,可总有人会想要寻不痛快。
“兰栎。”后母叫住了我,“进了门,都不知道要和长辈打招呼?这些年规矩白学了?是不是又想吃家法了?”
“哎妈,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兰柘最爱凑这热闹,“兰栎他最爱吃家法,这一天不打,他这贱如蝼蚁的身体就痒得很!”
我没有理睬他们,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后母在身后叫骂不休,兰柘突然扬声叫喊:“兰栎,你就是贱!那姓刘的也贱,贱死活该!”
活该么……?
我扯扯嘴角,释然一笑。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不久,我终于知道了刘莜莜郁郁寡欢的原因。
往事不可追忆,我也不愿追忆,我只当那是我儿时的一场梦,醒了,就像大梦一场空。
我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我是怎样熬过来的,内心背负着仇恨,表面上却要滴水不漏。
似乎是带惯了伪善的假面具,我在面对后母和兰柘的时候,居然还能够笑。
我所训练的rt战队,成为了季后赛的一匹黑马。阿阳带着他的四个队友,一次次披荆斩棘,最终以4:2的成绩,拿下了kpl的总冠军。
可正当rt战队炽手可热的时候,中单杜冉退役了。
他的退役,明面上是父母要挟,实际情况却是对手作祟。
历来的kpl战役,总是明面上光鲜亮丽,背后的种种手段,往往不尽如人知。
看破不说破,只是不想多管闲事,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