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面前杀死了我大哥,当时的我恨不得冲出去把你撕成碎片,然后再一块块吃掉。”门外面的人声音突然拔高,双目赤红,呼吸也开始急促:“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你,让你血债血偿。可我毕竟不是赵子卿,没有大哥的学富五车也没有他的才华横溢,只能蛰伏在大理寺等待时机。老天有眼,让我终于将你送入阎王殿。不过可惜,我本还想从你这里知道十年前宣武大案的真相,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说不出什么了。”
说完不顾里面人的惊惧激动和愤怒,赵子卿扶着老腰转身叫来木鱼,离开了天牢。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隐在暗处的男人这才走了出来,心中若有所思。
趴在厚厚的垫子上,赵子卿这会儿才实实感受到屁股上的入骨疼痛。
心中却是想着当年父亲在宫中到底犯了什么事导致赵氏一门家破人亡,既然王允由当今皇上授意将赵家灭口,那么他肯定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惜……哑了。
说是父亲在御花园调戏了沐阳公主,还被皇上亲眼撞见,那么就是说他父亲,沐阳公主和当今皇上定是知道真相的。父亲已逝,沐阳公主早在当时赵氏灭门之后就遁入空门在灵佛寺带发修行,这样看来只能从皇上和沐阳公主这里下手了。
下午那女大夫又来给他换药,走的时候再三叮嘱:切不可再随意走动,不然就等着半身不遂吧!
这话可把赵子卿吓坏了,乖乖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晚上又是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看望他的伤势。
如今赵子卿虽然挨了板子,可也正式走马上任大理寺卿一职,那些喜欢趋炎附势的人自是想要事先疏通疏通关系,于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看他。
赵子卿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如今屁股开了花哪有心情去应付那些人,不过一听木鱼说那些人个个都带着不菲的重礼,床上的人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道:“让他们把东西留下,待大人我伤好了必当亲自登门拜访。”
于是除了薛潜之和薛灵蕴被放了进来,其他人一律被请出了赵园。
三日一过,便是王允的行刑之日,监斩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陷害沦为阶下囚的沈丞相。如今两人位置对换可真是讽刺。
赵子卿喝着药一直盯着窗外的日头,不时问木鱼什么时辰了。直到木鱼跟他说午时已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打听打听,王大人人头落地没。”赵子卿冷冷道。
木鱼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什么叫人头落地没,但还是不敢有异议地去了。
待赵子卿听木鱼回来报告说王允已经斩了,心情突然就平复了下来,脸上带着说不清的笑容,看得一旁的木鱼只觉得心惊胆战。
且那赵子卿笑着笑着竟又是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吧嗒吧嗒地掉着金豆子,随后又是鬼哭狼嚎般‘嗷嗷’哭喊,吓得木鱼没办法只好赶紧将门掩上,哆哆嗦嗦走到床边,怯怯问道:“大人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啊,我去请大夫吧!”
“大人我好得很!”床上的人突然叫道。
“您这哪里像好得很,我还是去太傅府叫薛太傅来看看吧!”木鱼说着就要往外跑。
赵子卿赶忙叫住他:“站住,王大人对我怎么说也有提拔之恩,如今因为大人我太过正直而落得如此下场,我伤心哭一下怎么了?”
木鱼站在原地抓抓头,原来大人是为这哭啊!
夜里夏侯退来的时候就在赵子卿肿着一双核桃眼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木鱼把今天他家大人因为王大人伤心痛哭一下午的事情告诉了夏侯退。
昨天在天牢里他对王允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明白,才知道原来这件事中还有这么多曲折。想着这人对王允恨之入骨,恨不得能扒他皮喝他血,如今心愿达成,那心情必当是难以言说。可是哭了一下午,也足以说明这人精力有多好。
伸手将他滑落的被子掩好,却不小心碰上那嫣红的脸颊,触手尽是滚烫。
想着他屁股上的伤势严重,莫不是发烧了,伸手一探惊得男人赶忙缩手,赶紧叫来木鱼:“去请个大夫来。”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这赵子卿又是个作孽中的好手,他不生病谁生病?
本来伤势就严重,伤口容易感染溃烂,一不小心就会发烧,那女大夫是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这人还不知死活地折腾着去了一趟天牢,屁股上的伤直让那女大夫不忍直视,今天又情绪激动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却又发了烧。
不过,这仅仅是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