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海恍恍惚惚,完全不记得自己以何种表情被“请”出的叶家老宅。
望着雨后清新的湖面,想跳下去的心都有。
怎么就攀上了亲家?
怎么就谈婚论嫁了?
这老家主,该不会真得老糊涂了吧?
说什么只认慕浅浅一个孙媳妇儿了,他到底看上慕浅浅什么了?
叶修歌的惊愕,一点儿也不比慕逸海少。
佣人都被遣了出去,客厅里只剩下祖孙俩。
叶修歌问爷爷:“您不是开玩笑,对吗?”
“怎么?娶不起?”叶丰琰坐到饭桌前,夹了个蒸包丢进嘴里,调侃他。
叶修歌笔直地跪在父母照片前,未经打理的刘海掩住了眉眼,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半晌,牙缝里吐出一句:“我叶修歌什么女人娶不起?”
只是,她梦里叫出的名字,不是他。
***
慕逸海从叶家老宅回到家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满院子的鸡鸭鹅不见了,但是,院子里拉了好几根绳子,晒衣服一样挂满了开膛破肚宰杀好的家禽。
角落里,往日里凶狠的大黑狗,似乎受到了惊吓,躲在窝里瑟瑟发抖,见慕逸海回来,就“呜呜”两声,仍旧不敢出来。
慕天刚气呼呼地从屋里冲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慕逸海,你看看你生的孽种,干了些什么好事?”
慕逸海:“爸,您别生气,等她回来我一定教育她!”
一个字没问,就默认了慕浅浅是“孽种”。
“拿着这个。”慕天刚塞了一条皮鞭到慕逸海手中,“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给我狠狠打!打到她屈服,看她以后还敢折腾?”
“爸,您放心。”慕逸海接下皮鞭,刚想再安抚一下父亲,转头就看到慕浅浅面无表情地站在别墅大门外。
“浅浅,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些鸡鸭鹅,可是你爷爷最宝贝的东西!”慕逸海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慕浅浅。
看着他手中的皮鞭,慕浅浅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你知不知道,他把外婆气到ICU了?外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他!”
“你这丫头,怎么分不清亲疏远近呢?你外婆进了ICU,你就要杀你爷爷的宝贝陪葬?我问你,是你爷爷亲,还是外婆亲?”慕逸海不假思索地质问。
慕浅浅简直没办法理解慕逸海的脑回路。
“如果真要分个亲疏远近的话,自然是外婆亲!我长了二十几年,这位亲爷爷带过我一天吗?给我买过一颗糖吗?”
“混账东西!”慕天刚快要气疯了,劈手夺过儿子手中的皮鞭,就狠狠地扬起,“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女儿都教训不了,我帮你教训!”
皮鞭在空中抽出炸响,直接朝慕浅浅脸上招呼过去,在落下的瞬间被齐勇一把接住。
他一把夺过皮鞭,力气大得带得慕天刚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啃泥。
“狗奴才,这是什么场合,也能由你放肆?”他指着齐勇破口大骂。
齐勇一张黑超遮面,紧身黑T下满是胀鼓鼓的肌肉,气愤道:“老东西,昨天如果我在浅浅身边,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今天当着我的面儿,你还敢动手,是嫌命太长吗?”
“你……”慕天刚气得满脸涨红,却被齐勇一身肌肉吓怂,不敢怎么样,只能转头再去骂自家儿子,“这就是你调教的奴才?”
“奴才?”慕浅浅实在受不了这称呼,“大清早就灭亡了,你不知道吗?”
“你……你是在说我老不死吗?”慕天刚气得嘴唇都紫了,浑身剧烈哆嗦,“臭丫头,你非得把我给气死,才肯罢休,是吗?”
慕浅浅冷眼瞧着:“就是要把你气死。”
慕天刚脸色青了又白,面对这一主一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曾经优雅的鹅卵石小径,被家禽拉满了粪便,慕天刚滚来滚去,沾了一身脏污。
“欺师灭祖啦!虐待老人啦!”他扯着嗓门儿哭喊,惹得周围邻居都开门出来观望。
慕浅浅才不理会他这一套,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你最好祈祷我外婆能安然无恙,不然,我一定要你陪葬!”
慕天刚吓得一哆嗦,一张脸瞬间死灰一片。
“浅浅,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慕逸海一边拉慕天刚起身,一边要求女儿道歉。
慕浅浅才不管那么多,命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