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放于琴弦上,缓缓道:“弹的人不同,听的人不同,它的音乐也会不同。”
只见她手指轻动,刚刚同一首曲子,居然弹出了十二个音调!一会儿是哀婉,一会儿又是少女怀春的娇羞,一会儿又似高山流水般畅意…
这是沈纤从未听过的。
“荷泞姑娘好琴技!”沈纤由衷地佩服道。
荷泞昂首离座,虽流落自此,恐怕日后都无法公开抚琴,但这些都是旁人抢不走的,是她一直高傲的资本。
“你再试试看。”她朝沈纤昂昂头。
“嗯!”
沈纤用帕子擦了擦手,准备再次尝试。
后面的秦阳允却突然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盯着沈纤的面纱生疑,这曲子,还有这擦手的习惯…似曾相识啊。
他又问道:“姑娘为何要带着面纱?”
荷泞听秦阳允这么说,也奇怪地望向她,刚才没仔细瞧,除了知道她是万花楼来的,其他的还真是一无所知。
沈纤心里咯噔一下,闪烁其词道:“我…就是感染了风寒,怕传染了各位。”
他逼近几步,真是越瞧越觉得眼熟,说道:“你抬起头,我看看。”
僵持不下,沈纤只好抬头看他,标准的柳叶眼就这么露了出来。
她今日特意将妆容化浓了些,老鸨瞧了这么久都没怀疑,他应该也不会认出来吧…
“你这双眼…怎么跟沈纤那厮长得一样?”他蹙眉思索,又托腮绕着转了一圈,更加怀疑道,“而且这曲子,因为儿时我们总喜欢夸她弹得好听,她便常常弹,就连擦手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说!你是不是沈纤!”
“……”
沈纤刚准备起的手指僵在弦上,真是难为您这么多年,连我这点小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