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又落子,仍在棋盘的边缘处。
桃子犹豫了一下,仍按原来的计划来。
符再落子。
此时那个边缘已经有了三枚白子,如果让他落下第四子,棋阵一成,不知又要有什么变故。
桃子掂着黑子思索半天,犹犹豫豫的下在那单独的三枚白子旁。
刚刚落子,就听顾渊轻轻笑了一声,桃子顿时收手,想悔棋。
“诶?落子无悔啊!兆儿你可别耍赖!”
符用手背拍来桃子的手,利落的用白子将黑子刚刚破开的口子又围了上去。
这下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桃子郁闷的将棋盘一推,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使诈耍赖!”
“这怎么能叫耍赖呢!棋盘比的就是心计,你沉不住气,能怪我吗?”
桃子虽然郁闷,但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是她没沉住气,被符三试两试跟着他的子跑了。
不过被这盘棋一当误,桃子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见到符那般生气了,想着再寻个时间再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过桃子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听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是被迫。
话说当天下棋之后,符像没事人一样,半句都没提他昏迷,被绑的事,浑像个到朋友家做客的有钱老爷。
桃子虽然觉得有古怪,但却没当着张涛的面问出来。
结果这位大哥半夜自己就找上了门……不对,是窗。
这些人祖传翻窗。
桃子他们屋的窗是多少有点问题的,如果不小心开关,就会发出很大的吱嘎声。
桃子向来觉浅,当那窗“吱——”的时候她就醒了,更别提来人还不熟悉窗户,被吓了一大跳,猛的松手,窗棂还“砰”的拍了回去。
桃子:只有聋子才能不醒吧……
然后她就听到了张涛的声音,在黑夜中沙哑的极有辨识度。
“渊哥儿,渊哥儿,醒醒,醒醒……”
桃子:……
对不起,她收回前言,她旁边就有个睡不醒的聋子。
顾渊平稳的呼吸声一变,紧接着就是利刃出鞘的声音,带着破风的尖啸。
张涛也唬了一跳,向后不知又碰翻了桌上的茶具还是香盏,落到地上又是叮叮当当的一串声音。
都到了这个地步,张涛还压着嗓子说话:“是我!张涛!”
桃子: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觉得我没醒吧?
会的,张涛真的还在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要吵醒桃子。
顾渊发现是他后,也没有收手,不过好像没有摘掉匕首套,只听啪的一声,抽在了肉上。
张涛“嘶”的一声,顾渊冷冷的声音传来:“疼吗?下次还敢吗?”
张涛没有说话。
顾渊的声音带了三分怒气:“你可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危险!稍有差错就会带着整个顾府万劫不复!”
“那帮人有什么可值得您担心的……”
“那老爷子呢?老爷子也姓顾,顾府出事情,他还能跑了?”
张涛还是有点不服气“可老爷子也不想您被牵扯在这堆烂事里,您应当……”
“没有什么应当,我想做的就是应当的。”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