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搬出相府?除非我死,否则,想也不要想。”
“……”
劈头盖脸的一句话,骂得凤槿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对林惴之的不满更甚,但她似乎也听明白了事情的起因,难道,是因为自己偷偷置了宅子想带九夫人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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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哭泣声,隐隐自房内传出,凤槿夕顾不得其它,一头便钻入了房中。
当看清九夫人满身是血的倒在房中央之时,凤槿夕只觉一头热血,滚涌至胸间,奔腾着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娘,您怎么了?怎么了?”
凤槿夕突然就害怕了,那种将要失去的恐惧,狠狠的撕扯着她的神经。
两年前,她也曾这样抱着自己的母后,只是那时的母后已无气息。而今,这种感觉重现于前,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仿佛依稀在心底,一轻呼唤,便要呼啸而出。
紧紧的握住九夫人的手,她眼如闪电,快速的检查着她的身体,那么多的血,本以为是摔物所致的外伤,可当她发现那些血都是来自于九夫人的口鼻。
所有的恐惧,都已被提至最高点。
“我……没用,我,真的没用啊!”
半躺在凤槿夕的怀中,九夫人奄奄一息的
开口,雾蒙蒙的眸间,水盈一色,凄楚的让人不忍直视。
喉头有点哽,凤槿夕强忍着眼泪,将九夫人架至肩头:“不要说了,您歇着点,我现在就扶您回房。”
这一刻,凤槿夕是恨着林惴之的,她以为他的无情只是因为厌倦了九夫人的一切,可现在,她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他的无情缘自于恨,发自心尖,一经爆发,便要毁灭掉九夫人的一切。
她不知道她们之间有多大的怨,有多深的恨,她只知道,假如九夫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放过他。
沉着脸,凤槿夕义无反顾的将九夫人背到了身上,经过林惴之的身侧之时,她用怨毒的眼神,冷冷的扫过他的脸,却是不言不语,不笑也不怒。
将九夫人背回芳草阁,凤槿夕才发现她已晕死过去。
她用力的摇晃着九夫人的身体,嘴里紧张的大喊:“娘,醒醒,不要睡,不能睡啊,娘,醒醒啊!”
任凭她如何的呼唤,九夫人却始终没有反应。
她倏然伸手,紧紧按上她颈间动脉,当微弱的脉息,透过冰冷的肌肤缓缓传至凤槿夕的指尖,她甚至激动得差一点落下泪来。
慌乱中,凤槿夕紧扯住哭哭啼啼跟回来的云珠的手,一脸凝重的说:“云珠,好好看着,我去找碧萸过来。”
“还是我去吧小姐,你好好陪陪九夫人,我怕她……”
云珠打小就被卖入相府为婢,九夫人对她来说,也就是半个娘,眼看着九夫人命在旦夕,云珠的心也刀扎一般的疼,眼泪就像那开了阀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闭嘴,不许胡说,让你看你就好好看,要是我回来前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赶出相府。”
狠狠的喝止了云珠,凤槿夕心如刀割。
对于九夫人,或许是掺杂了太多林俪阳自身本能的反应,她竟
也会因心痛而说不完整一句话。
她不是不想守在她身边,只是,一想到让云珠去找碧萸可能会耽误的时间,她就不得不痛下决心,至少,自己能跑得快一点,至少,她找到碧萸的所用的时间,一定会少一点。
争命,就是在与天抢时间,此时此刻,除了碧萸,她觉得任何大夫她也不相信。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误,在简短的交待完一切后,凤槿夕飞快的跑向了相府的马厩,随便拉出一匹马,而后,飞***,骑着马便直直冲出了相府的门。
繁华而拥挤的街道上,凤槿夕纵马齐飞,速度太快,不小心撞坏了秀才的画摊,又不小心踏碎了罗大婶的鸡蛋。
一路狂奔,凤槿夕的身后,已跟来了许多的乡亲,一个个义愤填膺,埋怨着凤槿夕的粗鲁与野蛮。
为了不伤及百姓,凤槿夕只得放慢了速度,岂料,方才勒停马儿,乡亲们已自发将她围在了人群中央。
没有时间去解释,凤槿夕只能大声喊道:“我是林相府上的林俪阳,今日你们所受的损失,都可以去相府索要赔偿,但是现在,我有急事在身,大家请给我让个道。”
“相府千金了不起啊?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你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哪儿也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