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痛快!
原来,原来这就是当年他对自己不理也不睬的理由,原来,原来这就是她对他好了十年,他却一直装看不见的理由。
她赐死了江芷茉?
她什么时候做过?怎么连她也不知道?
想笑,可眼泪却越落越凶,越落越狠:“你怨了我十年,可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叹息一般,她终于道出事实,可已如死灰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再重燃。她迷离着视线,似是在看他,又似得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
“明玄珏,你不过就是接受不了她的死,才非要怪责于我罢了,既是如此,为何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
什么叫她什么也没做过?
明玄珏那时也被这个事实刺红了眼,他哑着嗓子吼道:“不可能,母后给我看了你亲笔写的信,是你逼死她的……”
闻声,她轻笑浅问:“是吗?你确定那信是我写的么?”
“……”
“明玄珏,我的字,你真的认识么?”
“……”
明玄珏不说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事隔多年,当年的那封信也早已不再,他就算记得信里的内容,也记不清笔迹。
所以,如今要再来确认是不是凤槿夕所写根本不可能,只是,如果真的不是她写
的信,如果真的不是她为了嫁给自己赐死了自己的发妻。
那么,他这么多年的恨意,岂不全都是一场自作多情的孽?
是母亲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心里的这个疑问刚一浮起,明玄珏自己都抖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当年,他和江芷茉订的是娃娃亲。
嫁给他的那一年,江芷茉才13岁,因为两人都太小,所以成亲后两人一直未曾圆房……
江芷茉及笄的那一年,也是自己遇到凤槿夕的那一年,他其实,一点也不讨厌那个张扬的长公主。
只是,若知道湖边的一笑,换来的是发妻的惨死,他再怎么对她有好感,也绝不会多和她说一句话。
他一直以为是凤槿夕赐死了江芷茉,母亲也一直是这么告诉他的,所以,自成亲之时起,他就再没有给过凤槿夕好脸色。他觉得,一个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配做他的妻子。
所以他冷落她,无视她,甚至除非皇帝下旨就绝对不碰她。
可是,那么多那么多温存的夜晚,哪怕每一次他都是被迫才会尽一尽丈夫的义务,可是,那晚晚的余温,却还是像毒药一般,焚毁了他的心墙……
新婚那一年,他沾染疫症。
是她不顾劝阻,不惧传染,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七天七夜,待他大病初愈,她却整整病了半年。
那半年里,是他终于盼到的可以不碰她的日子,可他竟发现自己除了她以外,对任何女人都失了兴趣。
成亲三年,他马踏天阙,赴漠抗敌却误入敌方圈套。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又或者说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回去面对那一切。
可是她,竟亲赴敌国,以金枝玉叶为质,以十座城池为饵,换得他平安归来。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她身为公主
,却在敌国的铁牢里被**了三天三夜,她差一点就死了。
最后却还是没有死,终落得一身顽症才回到越国,那时,她看到自己的第一句是:你没事,就好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为什么她会做到这种程度?
他明明待她一点也不好,可她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这么固执?
不想沦陷,他对她更冷,甚至鲜少踏足她的房间,可是,每每看到她顽疾发作痛不欲生,他都很想冲到床头紧紧抱着她。
可是,他不能……
她是个狠毒的女人,这一切一定都装出来的,他不能中计,不能,不能,不能……
他就那么自欺欺人地告诫着自己,直到,他们成亲的第五年。
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天也特别冷,她因旧疾复发而吐血,可他……
他在她房外忍了三天三夜,终还是控制不住进房看了她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便心如刀割!
是他的错,都是他才害她变成了那个样子,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再看她痛苦的样子,所以,他逃了,逃到了江芷芯所居的别馆。
后来他听说,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