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过太多次,每每朝庭也会因此大做文章,但,有些事,他只是不屑于解释而已。
“就当我小看他好了,可是,你不也说过让我不要小看你么?可你现在是要承认自己不如非花公子么?”
能让寒孤雪如此敬畏的对手,倒还真是吊起了凤槿夕的好奇心,如若有机会,真得会一会此人,也不枉她千里跋涉,重回漠城。
闻言,寒孤雪沉默一阵,许久,方才轻缓而语:“你真以为皇上放心让十五万炽夜骑全全汇集于我手?”
“醇元以东海盗猖獗,自我持军以来,便常年投放五万精兵驻扎,以防海事溃破,让海盗得以入城。醇元以南有夷国,这是个在国力民力都不如醇元的小国,但醇元与夷国的交界入,有两大金旷,乃是醇元民生之根本,炽夜骑再放五万于此,一半防外贼,一半防内患。”
“醇元以北,黎国常年扣边扰关,漠城之内,只所以只有两万精兵驻扎,是因为有我坐镇。而最后的三万,在
京城,也就是在程王手中,我不在京都,他不可不防。”
一半分析,一半解释,寒孤雪随意一说,便已透露太多的军事机要。
凤槿夕回首,淡淡凝望:“所以,你想说你其实就是个光杆元帅?”
倒真未想过,寒孤雪如此背景,也会被架空实权。或者,醇元的夺谪大战,远比她想象中要惊险刺激得多。
微微挑眉,寒孤雪:“不想承认,但也差不多如此。”
即已说起正事,她也不得不专心一点,无论是为了寒孤雪,还是为了胭脂血,那个什么非花公子,她也一定要拿下。
沉眸,凤槿夕谨慎地开口:“那么非花公子有多少人马?”
“据我十年间所收集的情报,至少有三万以上,一半是被压迫的穷人,还有一半应该是黎国人。”
言至最后,寒孤雪已近切齿,黎国人三个字,咬字极重,似已恨之入骨。
此言一出,凤槿夕被吓了一跳,惊问:“你是说,非花公子可能是黎国人?”
“只是猜测,不过,应该错不了。”
寒孤雪话未说满,但凤槿夕却明白,以他那般谨慎的个性,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如此笃定。
“如果真是黎国人,漠城如何还能守得住?”
这一点,着实令人费解,当初在漠城,如若黎军内外包抄,漠城不可能还能支撑到现。
“也许,他不是不想要,只是时机未成。”
黎国能派探子入漠城,他自也有细作在黎营,据探子所传,黎国国主卧床多年,诸皇子内斗已至关键时刻,自也没有谁还有闲心再生事端,分散兵力。
至于非花公子属于诸皇子中哪一派,或者,只有等黎国新主继位,方能得知。
娥黛轻拧,凤槿夕半眯起美目,静心而问:
“那么现在,时机到了吗?”
“他的时机似乎还未成,不过我的,似乎已到了。”
浅浅地,寒孤雪又笑了,那样直白的眼神,那样信任的口吻,只倾注于她一人之身。
只因,他清楚地知道,唯有她,方能助他了却夙愿,除却雪琅山下黎民之困。
他的眼神太热切,她有些消受不得,只能尴尬的别开脸,随口问道:“如若我助你除去非花,你还会留守漠城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本只是无心一问,他的态度,却让她实实心冷,沉眸,她咄咄逼人道:“何必闪烁其词,其实答案只有一个,你一定会留下来的不是吗?”
“为何有此一说?”
微微蹙眉,他似乎并未想到凤槿夕会有如此想法。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凤槿夕赌气道:“你心里清楚。”
“你不说,我如何清楚?”
他笑,仍只是含糊不答。
话已问出,她也不屑收回,见寒孤雪始终不愿正视,凤槿夕终还是咬了咬下唇,发狠道:“好,那我问你,如若你此番回城只为剿匪,那么十年前呢?寒孤雪,十年前,你也是为了他戍边漠城?”
“叫我予墨,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她没有再叫他主帅,却也没有叫他想听的那个名字,似乎有些失望,但寒孤雪仍旧很是耐心的诱导。
当一个原本正儿八经的男人,用这种几近赖皮的口气对她说话时,她突然觉得有些懊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想听我的心里话,就得做我心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