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回忆地讲起了这个新名字的来历,寒孤雪唇角微扬,神情轻松,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满足……
犹记得当初入宫,皇太后也曾唤寒孤雪为墨儿,对于这个称呼,她也曾有过疑问。
不过,当时因为胭脂血,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了方向,时至今日,忽而又听他提起这个名字,才愕然发现,除却在京城,他似乎一直都偏好黑色。
他说觉得白色的东西不适合他,可在京城,他总是一身白衫,或者,这也是他的一种保护色,决不在敌人的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本色。
因为自己的身份,她似乎对他始终无法释怀,不过,如果他叫寒予墨的话?
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凤槿夕的心头蓦地一松,她想,她或许一直在寻找一个理由,一个让她对他彻底放下戒心,放下仇恨的理由。
而现在,她欣喜的发现,这个理由,似乎已找到。
只是,真的要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这个男人么?
那么,那个沉寂在他内心深处十年之久的莫儿姑娘,又该如何安放?
忽而便又拉长了脸,凤槿夕眼神清寒,反手拉开房门,二话不说,抬脚便走。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寒孤雪,一脸迷茫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叹息般摇头自语:“女人呐,到底比打一场硬仗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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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残阳斜射,金色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一般,不再耀眼夺目,只变得柔和明亮,而地面上的一切,也似渐渐笼上了一片模糊的瑰色。
静倚窗前,凤槿夕微微仰脸,凝望天边那一抹未散的余辉,似在沉思,脑中却只是空空如也。
踏着如血的残光,寒孤雪悄然而近,远远的,便能看到素服少女怔怔出神的
模样。
虽是女子,但她身着男装的模样,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流露出一种朝气蓬勃的青春之气,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忽而让寒孤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越来越老了。
薄唇微扬,寒孤雪缓缓靠近。
离她三尺之处,终而止步不前,只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闻言,凤槿夕恍然回神,瞧见来人是寒孤雪,倒也不惊不喜,只淡然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算再残缺,却也是真的美。”
“何故生出如此感慨?你即不老又不缺的。”
自凤槿夕离开,他便感觉到她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知道。
此刻,又听她如此感怀夕阳,便明白她是真的有心事了,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
转眸,凤槿夕虚虚一笑,嘟唇而语:“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便有感而发。不过,你为何来了?不是公务繁忙么?”
“忙完了,所以,来看看你。”
其实,自回到漠城,他已几日不曾合眼,今晨忙完琐事,他便偷空补了一觉,一醒来,便过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
闻言,寒孤雪浅浅而笑,微一偏头,帅气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声落,人已至,不待凤槿夕做出任何反应,寒孤雪有力的大手,已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稍有迟疑,凤槿夕不自觉地问他:“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醇厚的嗓音,带着轻浅的笑意,望着他帅气有型的侧颜,凤槿夕终而不再言语,只随着他的脚步,一路向西。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河岸上如滚金边的落日,此时已只剩半圆,金红的光点,映照着河水与其融为一体,华美璀璨,吞天沃日。
凤槿夕就那
样任由他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河岸。
当夕阳只余最后的一线光晕,她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寒孤雪,你跟我说实话,重回漠城,真的只为剿匪?”
“不然呢?你以为是为什么?”
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寒孤雪仍只是试探,想诱使她自己说出答案。
她以为的,自然不会随便说出来。
凤槿夕虚虚瞄了寒孤雪一眼,不满道:“你说带我来帮你,可你这几日拟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似乎也没叫我一起,我看不出来你有心去剿匪,或者,在回答我的问题前,你应该先解释一下,十五万炽夜骑,还有你这等神一般的主帅,却为何一直拿不下一个非花公子?”
“你太小看非花了。”
关于这种疑问,他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