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不愿意吗?
她不停的问自己,其实,她是愿意的吧!
就算她明白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可是,如果这辈子她还能对谁有所期待,大约,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不介意自己的过去,也不探究自己的曾经。
若能和他一起,以后的日子,她也不会觉得困扰,只是,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真的好吗?
她,一点也不确定!
将她的身体强自扳正,他凝望着她,笑容满面,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谁会吃你的醋啊!”
她失笑反驳,只是神色紧张,再不见往日的镇定。
咧开了嘴,寒孤雪笑得张扬:“西门双曾说过,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你说不是,那便一定是。”
“别太自以为是了,那种人的话,你也信?”
提起西门双,凤槿夕不免鄙夷,那种蛮横无礼,用情不专之人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以听?
“你反应如此之大,难道不是因为莫儿?”
终还是自他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凤槿夕俏脸微沉,冷冷逼视:“所以,你承认了是吗?”
“就算我真的要留守漠城,也只为家国天下,绝非儿女情长。”
“那么我呢?算是你的家国天下,还是儿女情长?”
只一句话,便问到他哑口无言,身为男儿,他自当胸有天下,只是,当江山美人再度决择,他忽而又想起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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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二人不欢而散。
之后的日子,寒孤雪依旧忙忙碌碌,凤槿夕仍然泰然自处,似乎什么也不曾改变过,但似乎所有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夏去秋来,时光荏苒,日子在不经意间流逝,一转眼,已是深秋的十月。
在过去的三
个月里,二人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凤槿夕却再没能见到寒孤雪。
他总是晨起而去,日暮而归,似乎总有忙不完的琐事,又似乎只是在逃避着某个人。
关于他的一切,凤槿夕都只从碧萸口中得知一二,好几次,她想要亲自去找他,但行至窗前,终还是踌躇而去,就连那胭脂血,似乎也渐渐被她遗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这样的安静,着实不像凤槿夕,她隐隐想要发作,却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只能一天天那么期待着,期待某个能改变现状的契机出现,而这个契机,在她等待了整整三个月后,终而悄然临近……
深秋,丹桂飘香。
花开树前,只有米粒般大小,但香味却浓郁芬芳,即便很远的地方都可以轻易地闻到,那甘甜中犹带着馥郁的浓香。
静立树下,凤槿夕仰颈凝望,小小的花瓣,迎风轻颤,轻轻一碰,便会落入掌中。
轻嗅着掌心嫩黄,凤槿夕虚虚凝眸,唇角,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似有若无地绽放,绚若冰花,清清袅袅。
他迎风而来,缓带轻袍,衣角飘飞间,有如秋风中瑟瑟翩转的墨蝶,眩晕了她的眼。
虚虚而望,三月不见,他似乎越来越英姿挺拨了,斜飞入鬓的眉,狐狸般狭长的眼,还有那终日轻抿,冷漠而无情的嘴。
不见面的日子里,他过得似乎也不错,所以,他终还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话,只为家国天下,绝非儿女情长。
思及此,凤槿夕不禁黯然,如若她对他的感觉,仍旧停留在当初,那该有多好。
“来了?”
似乎是在跟他打招呼,又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凤槿夕随即调转视线,复又专注于她手中**之上。
“好久不见,可还好?”
明明近在咫尺,却说着那远在天
涯的话,寒孤雪微微蹙眉,似乎连自己也觉得太尴尬。
较之他,凤槿夕的表现却要随意得多,只漫不经心道:“嗯,吃得好,穿的好,睡的也好。”
“那便好。”
他不自然地笑,似乎要说的不止这一些,但话至唇边,竟也只剩这单薄的三个字。
许是感受到他的异样,凤槿夕终还是静静抬眸,直视于他:“怎么?你过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我要去趟雪琅山,想过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犹豫了许久,方才有勇气来寻她,本意是想邀她同行,岂料,言至一半,又变成这样的语气。
“看来,是要重新攻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