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拂落她的手指,转身,大步而行,正要迈出樱园之际,寒孤雪陡感衣带一紧,自后向前,被人紧紧搂住。
紧贴着他宽阔的背,凤槿夕半是愠怒,半是着急:“你干嘛?还真的生人家气么?”
“俪阳,你真的喜欢我么?”
无法言爱,她只得继续讨好:“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告诉你,都告诉你还不行么?其实,我不是真的要报复你,只是想给咱俩制造一点转机。”
“何谓转机?”
她肯解释,他已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在最爱的人面前,人总是不能自制的,而他,最不能自制的,便是抗拒她的靠近。
“皇上虽然放了我,但心里未必甘心,再加上西门无常等人的挑拨,替你另寻一位的心事只怕是早就有了。我若是再不拿出点‘诚意’的话,恐怕今时今日,皇上早就给你指派了另一门亲事了,又哪还轮得到我?”
种种顾虑,亦并非凤槿夕杜撰而来,只是,人心险恶,她也不得不防。
“你的诚意就是拒婚么?”
已有三次被拒,他从不过问她缘
由,只等着她亲口向他解释一切,只可惜,事到如今,还是得由他亲口来问她,这种挫败感,有如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他。
“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想嫁你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再动作,皇上虽有心,但毕竟金口玉言,不能说改就改,只要我安安份份,不再做出格之事,总有一日,他也能释怀。”
“更何况,我如今又在禁足期间,还有重孝在身这个事实,就算我真的答应嫁你,也得过了新年不是?”
哀哀凄凄的口吻,透着几分小女儿的娇蛮,寒孤雪虎驱一震,忍不住便想要转身,想要狠狠的揽她入怀。
这么想着,他也真的便这么做了。
重揽她入怀,他轻嗅着她的发香,抗议道:“而今,新年已过。”
重获他的温暖,凤槿夕抿唇轻笑,将头狠狠埋入他的颈窝,她忽而便又道出了隐藏在心底的另一个想法:“确实已过,不过,反正三求与四求也没有什么差别,我就想,利用这一次,再为你制造一个机会。”
微微挑眉,寒孤雪诧异地问:“机会?”
“你说过的,胭脂血会找来给我,但,此物现在又回到了太后手中,你想讨要怕是不易,我便想借此机会,让你去向太后讨来,就说,就说没有此物,我就不能嫁你可好?”
闪着晶亮的眸,凤槿夕一脸希冀地望向寒孤雪,而他,却在闻得此言后,神色骤变:“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胭脂血?”
“当然不是啊,我不是才解释过了?”
“林俪阳,你真是……”
欲语,却只是无言。
双手,倏然而垂,松开凤槿夕软玉温香的身体,寒孤雪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园而去,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凤槿夕忽而便傻了眼。
她,错了么?
这
是半年来,她与他第一气置气,凤槿夕自觉无错,但又觉得委屈,本已无心看戏,却又不忍见云珠失望,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了戏场。
在京城,有座正对广场的古戏台,北隔观前街与护国寺相对,南临雍清河,东倚雍华桥,戏台为歇山式屋顶,飞檐翘角,庄重中透着秀逸,精致中透着华贵,梁柱之间的雀替均为精致的木雕,美轮美奂,古色古香。
广场前,人头潺动。
这玉玲珑的排场,倒是大。
而那些戏迷的热情程度,也让凤槿夕胆寒不已,据说,曾经有位富商,光打赏一次,就足够整个戏班在京城一年的开销,一个戏班一年要用多少银子凤槿夕不知道,但凤槿夕却知道,像这样富商这样的人还大有人在。
都说戏子无情,但凤槿夕最真实的感受却是,戏子多金。
正出神间,一个长相温和的中年人却主动迎了上来:“请问,是林三小姐么?”
“我是,你又是何人?”
“我是戏班的班主,世子给您留了个雅座,请您随我来。”
既然有雅座,哪还有硬去挤破头的道理,虽说刚刚才与他吵过一架,但,人家既已来示好,自己又何必矫情?
未及多想,凤槿夕便跟了上去,穿穿兜兜,不多时便绕到了前排,说是雅座,其实也就是个靠前点的位置,广场上条件有限,有桌有椅,有茶有点,这已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所有的条件,都合乎凤槿夕的要求,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