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摇扇轻语,面若风流:“此曲最为突出的特点是载歌载舞,通过优美的歌舞动作,细致人微地将贵妃期盼、失望、孤独、怨恨的复杂心情一层层揭示出来。如贵妃前后三次的饮酒动作,便各有不同。”
“第一次是用扇子遮住酒杯缓缓地啜;第二次是不用扇子遮而快饮;第三次是一仰而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开始时她还怕宫人窃笑,因而故作矜持,掩饰着内心的苦闷;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便一股脑地倾泄了出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还懵懵懂懂,姐夫这么一解释,似乎觉出点韵劲来了,谢谢大姐夫。”
甜甜一笑,齿贝含春,凤槿夕乌眸微闪,带着几分淘气与慧黠,她知道寒孤雪在看着自己,所以,她更要笑得腻心,他能让她不痛快,她也一定要让他够刺激。
凤槿夕笑的腻心,但西门双却自感苦涩,一声姐夫早已拉远了
二人间的距离,笑得再美,亦是演戏。
只是,既便是做戏,他也奢求更多:“我还可以为你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可是要听?”
“那是自然了,姐夫,不如,你与云珠换个位置如何?”浅语盈盈,婉转动听,凤槿夕眉眼弯弯,只一语,却是言惊四座。
“为何?”
“离得近,听得清。”
“既如此,换吧。”
“换吧。”
笑意满满,西门双兴奋落座,自那半年一别,他已褪去一身狂戾,言语亦不再如当初那么轻狂,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许挥不之去的潋滟忧伤。
伤从何来,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去懂。
瞅着凤槿夕一脸的不自在,西门双忽而倾身,用仅能二人听到的声音狂傲道:“怎么?吵架了?我早就说过那小子不适合你的嘛,你要是一早便跟了我的话………唔……”
但笑不语,凤槿夕玉手微扬,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将一块花糕稳稳塞入他的嘴中:“姐夫,这个很甜的,你尝尝。”
“甜,甜,真是甜呐!”
似笑非笑的口吻,刻意夸张的表情,西门双满足地大嚼着,眸光,直指那人。
遥遥相望,寒孤雪刀锋般的眼神,与其隔空交汇,所有电光火石均化于无形,他的脸很冷,而他的脸,很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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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见高的戏台之上,玉玲珑纤纤玉手盈盈来,英英妙舞腰肢软,兮若轻云之蔽月,飘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所谓美人,倾国绝色,但,身为男子,却比女人更娇艳如花,这玉玲珑,实乃尤物,世间难得。
吟哦轻唱,伊呀如止,台上之人,每一次起旋轻转,均会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如虹的喝浪声中,寒孤雪深
眸熠熠,目光如雪,冷泠泠又落在了那举世清绝的侧颜之上。
他知道,她早已察觉了他的视线,只是始终不肯回应。
她是那样的骄傲,有如另一个自己,他可以征服所有的对手,但独独不包括另一个自己………
“还不过去么?”
自被莫名邀请,直至坐到其身边,碧萸一直都有些糊里糊涂,不过,她再迟钝也不会看不懂西门双的刻意,只是,这两个人啊,就连闹别扭也要与别人闹的不同,人家是冷战,他们倒好,成了‘热’斗。
“能包容一时,却不能包容一世,她的性子,迟早得改改,就当这是个开始吧。”
几分无奈,几分伤怀,寒孤雪从未如此自信,只是,面对着她对胭脂血的执着,他终还是败下阵来。
就算没有她制造的机会,他也一样有办法要回胭脂血,之所以迟迟未有动作,只是因为,害怕失去。
别有深意地瞅了寒孤雪一眼,碧萸迟疑地开口:“这半年来,云珠时常会来怀安堂抓药,据说都是给你泡脚养伤用的,其实,她也挺关心你的,不是吗?”
“有些事,无关于好不好。”
她对他的好,他都一一记在心上,只是,他唯一所不能容忍的只是,她始终将她放在第二的位置,如若排在第一的那个是个人,也算罢了,偏偏还是个死物,又教他如何不吃醋?
“那就一直这么僵着?”
他当然不想如此僵持下去,只是,在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前,他似乎也不愿再退步:“再说吧。”
看着他俩如此互相折腾,碧萸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我去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