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对于明玄珏,凤槿夕自也是不可能不放在眼里。
但,寒孤雪方才离京,他便给自己下旨,个中深意,竟是又想做什么?
明知凤槿夕不会拒绝,林惴之却偏而故意道:“圣旨已在府上,接不接,你看着办吧。”
“要我回去接旨,犯得着这样?”
指了指不远处,已被五花大绑的诸葛林,凤槿夕言语成冰,再不似平时里那么温和客气。
闻言,林惴之一脸奸笑:“王爷说犯得着,便是犯得着。”
一声王爷,再度让凤槿夕心冷,在京城,敢动诸葛林的王爷有几个,似乎已不必多言,只是,连靖贤王都要如此大张旗鼓要自己去接的圣旨,一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虽明知他们居心不良,但凤槿夕也不能太自私,想了想,她终而又道:“放了他,我才会回去接旨。”
言至此处,林惴之忽而阴阴一笑:“乖女儿,你当为父是傻子么?放了他,为父哪还有机会带你回家?”
“叫我女儿?你不觉虚伪么?”
林惴之有多恨自己,天知地知,林俪阳明明是他的亲妹妹,可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叫自己女儿,其阴险用心,可见一斑。
见凤槿夕语出不逊,林惴之也不恼不怒,只冷笑着道:“叫不叫,于别人眼中,你也是我林惴之的女儿。”
“你就不怕我自揭身世?”
微微挑眉,凤槿夕一幅鱼死网破的态度。
闻言,林惴之倒也不惧,只不咸不淡道:“只要你不怕丢了寒孤雪的脸,你大可以对外宣称,你是你那个下作的母亲偷人而生。”
“林惴之,你别欺人太甚。”
一句偷人,忽而便惹怒了凤槿夕,九夫人含恨而终,临死都只为女儿幸福,可她以一
生相托的男人,却如此抵毁她的名誉。
或者,九夫人确实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凤槿夕绝不相信,真的是九夫人心甘情愿生下公公的女儿。
见凤槿夕神情森冷,林惴之忽而便转了话题,淡漠道:“只要你回府,诸葛林自会有人放开,难道你以为,王爷会为了你而为难一个将帅之才?”
“我自会跟你回府,但你最好说到做到,如若诸葛林有何不测,休怪我翻脸无情。”
对诸葛林,凤槿夕倒也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有了靖贤王插手,事情想必比较复杂,为免再生枝节,她只能将狠话说在前头,毕竟,如若自己真要出事,有诸葛林在,至少还能通知到寒孤雪,怕就怕,靖贤王也深知这一点,才会着人扣下诸葛林。
耸了耸眉,林惴之无谓道:“你早已无情,又何须翻脸?”
闻言,凤槿夕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惴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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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前,已知大事不妙,但凤槿夕却没想到事情能坏到如此地步,明玄珏的圣旨,居然指名要她和亲。
做为世人皆知的寒孤雪的未婚妻的她,居然破例受封荣华郡主,更要远赴黎国,嫁给那个让她闻名便要咬牙的太子贺兰夺。
自她伤他伊始,她便猜到贺兰夺不会就此放过自己,但却不曾想到,为了得到自己,他居然会出此下策。
贺兰夺的脑子到底是不是被驴踢过了?
太子妃的人选,难道便能由他随便当做筹码?他就不怕自己有一天会反水?
还有明玄珏,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明知自己是谁却还执意如此又是为何?
羞辱?报复?还是彻底将自己困死要黎国的手段?
暴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凤槿夕忽而狠狠地将饭菜
扫落在地,咆哮般低吼出声:“滚。”
许是未料到凤槿夕会如此暴燥,送饭的小丫头惊怕地哭出了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满地的残渣。
“听不懂人话么?马上给我滚出去。”
见那小丫头还在房中,凤槿夕只是不耐,又一声暴吼,方才将那小丫头吓出了房间。
连云珠都给她换成了旁人,想来林惴之也是发了狠,铁了心要将自己送出醇元。
只是,她始终想不通,为何连明玄珏也心甘情愿顺从贺兰夺的无理要求。
正焦燥间,忽感门外异响,凤槿夕瞬时沉眸,精光如雪的眼中,唯剩嗜血的杀气在蒸腾氤氲:“谁?”
“小,小姐,是我。”
闻得熟悉的细软声音,凤槿夕连忙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