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么？”

明玄珏横着一张脸，满眼戾气，似乎仍有挣扎，但仍旧咬牙吐出了那个字：“打。”

得到指示，张咄再不犹豫，只一个眼神，他的手下已迅速开始行动，就连小黑，也被扯过去和寒孤雪吊在了一起。

不多时，地牢里便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声。

浸着盐水的皮鞭，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凤槿夕的身上，那些打手们几乎轮番而上，根本不给她们任何喘息的时间。

这样的酷刑之下，凤槿夕的精神尚可以坚持，只是身体却渐渐支撑不住，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虚弱了。

只是，再痛苦，她也不发一声，迎视着明玄珏灼灼如火的视线，她的唇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似讥讽，似嘲弄，仿佛在无声地向他诉说着一个事实。

她，恨他，恨之入骨！

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寸寸撕开了他的伪装。

他假装不在乎，他假装不心疼，可是，那种如蚁钻心的痛意，却在一点点凌迟着他的

神经，贺兰夺的手，藏于袖中，紧紧而握，却是再也无法对她直视。

他以为，只要动刑，寒孤雪一定会阻止。

可事实上，除了小黑在不停的咒骂着他的残忍，寒孤雪甚至连正眼也不曾看他。

无论如何对他**，无论他身体上的痛意如何，他只是微拧起眉头，心疼地望着凤槿夕，那种欲语还休的眼神，每每总会换得凤槿夕宽慰以待的微笑。

二人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关怀，似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互相支撑着对方。

再痛，也只是微笑，直到，再也笑不出。

从清晨到正午，从午后到黄昏。

她们几度昏眩，又在冷水的浇灌下醒来，狼狈之中，仍不忘给对方一记关怀的微笑，那种刺目的微笑，像是一根根瞧不见的细针，在明玄珏的心间，一点点扎进抽出。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看着她受苦，他比她更疼。

“够了。”

终于，明玄珏站了起来，微扬起手，高声制止了那些人，不是已心软，只是知道，再多大的刑，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张咄，去把那只‘人猪’带来，让她们好好叙叙旧。”

他的脸，已冷到不能再冷，既然已不打算挽回，便也没有什么好留恋。

即然不能尽情地爱，那便痛快地恨，只要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哪怕要他做个魔鬼，他也不介意。

低垂着头，凤槿夕沉沉地闭着眼，发丝已在血与水的浸融之下，凝结成块。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明玄珏在叫着云珠的名字，只是……是她意识模糊的原因么？

为何，她听到的，似乎是‘人猪’两个字？

————

新月如钩，中空高悬。

静谥的夜晚，总是很容易发生一些诡异之事，一如现在明玄珏唇边的

笑意，就让凤槿夕倍感不安。

“人猪，你觉不觉得，这听起来，就像是你的丫头云珠呢？喔……对了，你知道什么叫人猪么？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身边的寒元帅，他，全部都知道的喔！”

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明玄珏邪邪而语，如冰的眸间，是令人遍体生寒的凛凛戾气。

忽而有些慌乱，在这样的时候，他提到云珠是什么意思？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凤槿夕不由自主地寻求着寒孤雪安慰，只是，他眸间的痛意，那样明显，她又如何能够忽略不计？

夜幕沉沉，浓墨般的天空，压抑而森冷，一如她此时的处境。

自到来行宫，她告诉过自己，无论如何，不可以在明玄珏的面前掉一滴眼泪，只是，在看到那个不成人形之物时，凤槿夕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

“看你的表情，也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寒元帅吝于启齿，那么还是由本太子为你解释好了。彘zhì，豕也，也就是猪，人彘也就是说把人变成猪，便是所谓的人猪。那么，现在你懂了么？”

残忍的话语，一字字吐出，贺兰夺冷漠地解释着，那种在剧痛中得到的快感，让他变态的兴奋着，竟是欲罢不能。

原来，伤她的同时，他，也会‘痛着快乐’。

双唇，抖颤如风，凤槿夕不敢置信地望着地上那团蠕动着的**，整个人已是抽搐着不能言语。

人彘，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