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定会让她痛苦煎熬的屋子,此时幻化成一只凶猛的庞然大物,正对着她张开血盘大口。只等她进去,将会尸骨无存。
寒风一扫,她颤了一下,脚下不稳的退了一步。
许飞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说:“进去吧。”
两只捧在手心的鞋掉落在地,异常的刺眼。
安静的院子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前头两人说话的声音。雷月一温柔清冷的声音低低的说:“桐文,你怎么能让陆浅浅去你的房间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就住在你的房间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习惯了。”
“那就另行安排一间给她。”
男人顺从宠溺的声音温柔到让人不敢相信是左桐文。
嫁了一年多的男人,还从来没有这般柔情似水的跟她说过一句话。通常都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全名‘陆浅浅’,而通常伴随着自己全名的陆浅浅,下场都是惨烈的。
同样听到话的许飞扬再次说‘进去吧’这三个字都有点艰难。
陆浅浅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俩人走进屋内。
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就识趣的独自离开,可是固执的她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大脑已经率先为她做出了先择。
屋内的布置她简略的知道,这是第二次走进这栋大房子,还是同上次一般,没有任何的心思打量一眼。
见她进来,已经有佣人在候着她。
这个妇人就是在尼泊尔曾照顾过陆浅浅的人,她说:“怎么没有穿鞋呢?冻坏了吧,我带你到楼上去看看自己的房间。”
“你的房间就在左先生的边上,离的很近。”
妇人在前面领路,刚才看着左桐文抱着雷月一上楼,有点同情陆浅浅,刻意的找着话跟她说。
这时的陆浅浅需要的是安静,她蹙起眉头来。“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走到房间里,陆浅浅打发走了妇人,关上门便朝房间里唯一的大床而去。刚铺好的,干净整洁,被子上还有被烘干的味道。
记得在莫斯科海关被扣时,手里拿的就是雷月一的护照。
从护照到自己的手里,这期间婉若的神情是古怪的。
如自己当时所料,这个叫雷月一的女人一直跟左桐文关系不一般。
只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叫雷月一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跟自己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这种可能是存在的,毕竟自己不是梅林亲生,听说是偷来的。
只是,从雷月一见到自己的神态来看,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长象而表现出吃惊。
一般正常的人看到跟自
己一模一样的人,第一反应是吃惊,紧接着应该是怀疑对方是否是自己遗失在外的亲人。
可是雷月一没有。
自己的存在,甚至是到来,都在她预料之中。
这是为什么?
不等陆浅浅得个所以然来,门外传来了嘈杂与混乱的声音。
似乎发生了什么。
而且细听大家似乎都在往左桐文的房间潮。
陆浅浅本能的就冲过去将门给打开了,果不其然,伍泽伟用俄语在吩咐佣人什么,边站着一脸焦急的许飞扬在用中文说着左桐文的病情。
看来是左桐文出事了。
不及细想,陆浅浅就直接冲进了左桐文的房间。
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对于房间里嘈杂的声音浑然不知,**的脸颊看上去高烧还没有退去。粗重的呼吸不等她走到床边就已经可以非常清晰的听见,宽厚的胸膛起伏幅度过大,应该是呼吸略显困难。
这样病怏怏的他看上去真的很可怜,一路上他都强撑着,还照顾着自己。
眼睛一红,陆浅浅想靠近他,结果这时走进来的伍泽伟语气非常差的说:“你们都出去,房间里人多了空气会稀薄……”
雷月一从陆浅浅进来就瞧见了,一副她来抢左桐文的架势,紧紧的捉着左桐文的手不松。
陆浅浅始终没有看她,在听到伍泽伟的话时,她抬头看向雷月一,似乎在无声的说:我是他的妻子,这个时候应该她留下来照他。
做心理辅导的雷月一自然能读懂这一眼明了的意思。直言道:“这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并不打算离开。
伍泽伟是医生,面对病人时,他不喜欢旁人在侧。更何况,是俩个即将要怼起来的女人。沉下脸,语气不善的说:“让你们出去,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