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月亮清冷的挂在半空中。
一道修长踉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往前面冲,刺骨的风中好像不堪耐寒瑟瑟发抖。
在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上,狠狠的摔倒在地。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了,昏暗中他几次试图站起来,最终却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雪地里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迎着清冷的月光,影阴将地上的男人笼罩了。
只见一张精致美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是一个弧度流畅的五官线条,浓密纤长的上睫毛缓慢的眨动了几个,闪着萧索落寞的光芒。
“萧易阳,对不起。”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错,此情此境下,迎视着半空的寒月,他声音悲观的向他道歉。“我从来没有后悔幼时的决定,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敢正视自己的模样。”
“我虽然没有一副完整的身子,可是我也有爱着的人。”
他略显空洞的声音像深山里传来的一道虚无缥缈的回声,震荡着敲击着内心最隐秘的位置。
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男人闻言紧紧的握住了双拳。
婉若见他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便将自己拿出来的一件衣服丢在了萧易阳的身上。在相处的七八年里,无数次劫难重生看到的都是萧易阳焦急而慌乱的眼睛。
他守候了自己多少年他心里有数。
这样一个男人,对着怀有美好又羞涩的情素。
那些他写在网上的贴子,他无事曾翻看过,知道他有一个非常敏感的心。
眨了眨眼,婉若垂下眸子,看着爬在地上修长的身影。
“创世纪那年在南非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多处发生动荡,政府不胜其扰最后以暴力施压。你知道的,这个国家的政治是最为混乱的。我在哪儿认识了一个年纪跟我相防的男孩,他的眼睛里有断开的彩虹。那里十月到第次年的二月是夏季,整个严热的季节里让人感觉身上像图了一层巧克力。酷热中,我因为半个饼跟一美金,付出了整个人生。你可能不知道在尼泊尔发生的事曾在我身上发生过多少次。”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沉默了。
而地上的萧易阳却有了反应。
尼泊尔老金曾让五个男人对他进行了残暴的报复。
左桐文为此当众射瞎了老金的眼睛。
这件事就在前不久发生过。
“你很动容?”看着地上的男人有了反应,他扯着唇,既然还笑了起来。
这个笑让人有些晃神,根本就看不懂。
他说:“是因为我为什么会这成这样吗?”
萧易阳只是听到他轻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而有的反应,在他看来,就在刚刚他差点就像曾经无数个骑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样。
心里就闷闷的痛。
婉若的误解,他并没有否认。
见他朝自己伸来手,萧易阳只是狠狠的将他丢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甩了过去。
“滚。”
……
左桐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房间里静悄悄的。
昏暗的光线里让他知道此时已经是深夜。
他勉强的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头晕脑涨,并没有成功。
寂静的房间里,可以听到他吃力的声音。
好不容易坐起来才赫然的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男人敏锐的嗅觉使他略显急切的转过头去。
一盏浅黄的灯光隐隐的透着暖意。
透
视度过底的光线里,他微微的眯起了目光,看着靠在窗边的女人。
她似乎早在他醒来前就已经发现了,此时正一瞬不瞬的回望着他。并未因为他看来而表现出吃惊的模样,反而一幅等待以久的模样。
隐在昏暗中的脸是如何美好的,只有他最清楚。
“浅浅!”
暗哑的嗓音干涩僵硬。
男人试图靠近她,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床上。突兀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一声蹙起了眉头。再抬起头来,脸上的无奈一览无余。
“你能过来吗?”
他微笑着,像一抹暖阳,询问着她。
而窗边的女人只是扯了下唇,很淡的笑了一下。
“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站在这里,那么你让我过去做什么?”她讥讽的反问,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来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