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误会了,”李迎无奈地笑道,“在下姓李名迎,与尊叔并无关系。”
孟婆无语地打了黎末辛一下,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转而对饶岸然道:“是非因果皆有定数,他也并非薄情的人,只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罢了,原谅他吧。”
饶岸然看了慕晨辉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恳切的眼神,她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起初她以为她是恨他的,只是今日再回忆起往日种种,原来一切的悲伤与快乐都是因为他,她所梦见的慕景程,也不过是她对慕晨辉的期待,是另一个慕晨辉。说到底,她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慕晨辉。
她垂眸看着脚尖没有说话,慕晨辉握着她的手,沉声道:“若是你不原谅我,我就真的去跳忘川河。让你忘记这一世,在将来与你重逢的某一天,编一个比我小叔还情深的故事来骗你。”
闻言,她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伸手打了他一拳,“你什么都想着骗我。”
他笑了笑,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不骗了,不骗了,我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后来,他二人喝了孟婆汤一起去投胎了。路过三生石的时候,慕晨辉想看,却被饶岸然一把拽着走了。
李迎看着那二人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欲与孟婆道别的时候,黎末辛看着他笑道:“这两个人惨兮兮的不用羡慕。”
“倒不是羡慕,”李迎淡笑道,“他俩也谈不上惨,要惨谁会惨过命中注定的孤独。”
闻言,黎末辛脸上玩味的表情收了起来,正欲安慰他两句,他却躬身行礼道:“李迎告退。”
黎末辛点点头,转而看着孟婆,有些不解道:“孤独惨吗?”
“惨!”孟婆言简意赅道,“年少丧父,晚年丧子,你说惨不惨。”
年少丧父曰孤,晚年丧子曰独。
“我是说,像李迎这种无牵无挂的,不是更应逍遥自在?”
“他不这样想啊,”孟婆叹了口气,“他是个人,不是神亦不是仙,你怎能要求他无牵无挂?”
黎末辛点点头,看着李迎孤独的背影在黄泉路上一点一点地变小,最后消失在殷红的花海之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首词,很适合李迎。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