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抬头看向纳兰流苏,清澈的眼眸中也带上了冷意,“她只不过想见自己恩师的最后一面,殿下何必要如此阻拦,甚至以死相逼。”
纳兰流苏没有理会南宫辰半分,猩红的血眸直直的望向左轻言,慢慢的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臂,“左轻言,你不是要见药老吗?我纳兰流苏带你去。”
左轻言僵硬的全身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满是绝望的面容缓缓的面相纳兰流苏。
二人之间的悲痛犹如无底的深渊,彻底的将他们吞没。
察觉到左轻言的悲痛,南宫辰望向纳兰流苏的眼眸瞬间闪过萧杀,在面对左轻言时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温润,“去吧,去见药老最后一面。”
南宫辰将仍旧发抖不止的左轻言轻扶了起来,已经坦然面对自己双腿残废的南宫辰,此时恨极了自己不能站起来,不能一直扶住脆弱无比的左轻言。
左轻言脚步沉重的向纳兰流苏走去,望着左轻言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纳兰流苏的血眸终于暗淡了几分,不在极度的血腥。
在距纳兰流苏一步之遥后左轻言停了下来,纳兰流苏目视着左轻言眼中的情绪犹如呼啸不止的狂风暴雨。
纳兰流苏毫不犹豫上前一步,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握住了左轻言的五指。
粘稠的血液在两人手掌间滴落,左轻言的心狠狠地抽痛成了一团,整个人猛的一震。
迅速的抬头面相纳兰流苏,“你……何必如此……”
闻言,纳兰流苏的手掌骤然用力,几乎快完将左轻言的五指捏碎。
极痛的左轻言死死的咬住嘴唇,脸色已经煞白如雪。
“何必如此?”
纳兰流苏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左轻言你以为随着你的离开,我们之间就可以形同陌路,再无瓜葛,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吗?”
左轻言已经将毫无血色的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将流出的鲜血全部吞咽入腹。
为什么不能呢……
他再痛,她亦在痛,形同陌路后,或许就不会这么痛了……
“纳兰流苏,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纳兰流苏的血眸再次变得浓烈。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的纳兰流苏恨不得直接掐死左轻言,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左轻言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细作。”
左轻言已经痛到麻木,说不出只言片语。
纳兰流苏直视着左轻言,这个女人不仅仅偷了东篱的情报,还偷走了他的心,他的命,现在只留下一副躯壳还给他,还将他推入到了无底深渊,每时每刻承受着锥心之痛。
二人手掌间的鲜血,不时的滴落在左轻言的白衣之上,如同冬日里怒放的寒梅,傲然而凄美。
一样稳重的步伐,一样坚毅的背景,左轻言与纳兰流苏在众人的眼中怎么看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连两人身上的悲伤都是如此的相同。
可是想起他们之间的身份,只能说这是一场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