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流苏牵着左轻言的手在一处棺椁的前面停了下来,“你不是要拜祭你的恩师吗,他就在前面。”说完,纳兰流苏松开了左轻言的手。
左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和药老在一起的时光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伸手抚向冰冷的棺椁,左轻言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水,翻滚不止,药老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可是她连他的样貌都不曾看清,他便这般走了……
左轻言的手缓缓的从棺椁上滑落,身体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的跪了下去,双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师父,徒儿来看你了……”
说完,左轻言用尽全力叩下三个响头,每一下磕在地面的声音就连数米外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左轻言不禁让所有人侧目。
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一个南楚的细作竟与东篱的药老有这般深的感情……也当真让人奇怪的很。
左轻言叩完最后一个头,并没有起身,伏在地上,将自己的手指死死的扣进了泥土之中。
“师父,是我左轻言害了你。”
一时之间左轻言身上的悲痛影响了每个人的心境,不由自主的也忧伤起来。
不远处,南宫辰的眼眸沾染了些许黯然,望着左轻言伏在地面的身影,心中泛起止不住的担忧。
许久过后,左轻言才缓缓的直起身,悲伤的脸上带着读不懂的神情,微抿的嘴角竟溢出了点点鲜血。
或许她左轻言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的战友,今生她害死了自己的恩师……
只要接近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左轻言转头面向纳兰流苏,心狠狠地一痛,她一定要离开他,不然说不准有一日也会害死了他。
一时间,左轻言脸上的些许茫然变成了毅然的决绝。
而此时的纳兰流苏并没有看向左轻言,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药老的棺椁,眼底闪现着细碎的光……
四王府药膳阁从此以后难道无主了吗?
不会的,他纳兰流苏怎么可能允许呢……
纳兰流苏深邃的眼眸在已经站立起身的左轻言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望向不远处的南宫辰。
既然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纳兰流苏顿时一声厉呵,“来人,将南楚贼子格杀勿论,取南宫辰首级者,本殿下赏金万两,封侯进爵。”
随着纳兰流苏的话落,远处南宫辰的眼眸忽然一厉。
在来的路上,他反复的斟酌过,再怎么样纳兰流苏都不会真正的对他痛下杀手,毕竟他的身后是整个南楚。
如果他动了他,南楚定会挥兵讨伐,西晋自然会趁虚而入,到时东篱四面楚歌,即便纳兰流苏在怎么有能力,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此时东篱皇纳兰浩驾崩,纳兰流苏要继承皇位坐镇朝堂,这个兵他自然是带不了的。
除了纳兰流苏整个东篱估计再也找不到一位出色的帅才,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纳兰流苏自然再清楚不过,也定然不敢对他南宫辰怎样,可是让南宫辰惊讶的是,现如今纳兰流苏想也不想直接对他下了死令!
难道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