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寂忽然发现自己很看不懂夏子涵,明明心里很喜欢顾之深,却愿意搭救云初。
就连现在,为了帮助顾之深查出云初流产的真相,完全不洗清自己的嫌弃。
夏子涵看到了肖寂不解和痛心的眼神,表面一脸清者自清的坦然,实则心里充满了不屑。
她敢这么做,自然是想好了下一步棋,不过是走一步险棋而已,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入了虎穴,自有金蝉脱壳之计。
顾之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夏子涵,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却只有一片赤诚,甚至看不透她真正地在想什么。
这一刻,他觉得,夏子涵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但是她那一番光明磊落的推理,又让他不得不将嫌弃从她身上洗去。
他眼里的探究和窥视慢慢地褪去,声音依旧冷若冰霜,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肖寂只听其音,未见其神,不知道顾之深实则对夏子涵放下了戒心,立马替夏子涵开脱和辩解。
“不是她,我敢保证不是她。如果她想对嫂子不利,弘月食府那次就不会拆穿云欣的计谋,也不会如实地将嫂子流产前自己所见所闻说出来,她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对嫂子不利的,我保证。”
肖寂有些激动地拉了一下顾之深的手臂,真诚地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相信夏子涵。
夏子涵斜眼看向肖寂,眼里多了一抹不明的悸动,转瞬即逝。
顾之深低头看了一眼他拉着的手臂,肖寂立马放下,悻悻一笑,说:“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顾弘毅和沈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你们都站着干嘛呢?”沈月扫了一眼,目光落向病床上的云初,担忧地问,“还没醒呢?”
“嗯。”顾之深点头。
肖寂和夏子涵站在旁边,让顾弘毅和沈月坐了过去,两人才坐下。
小护士拿着药盘,说道:“我先出去一下。”
他们三人目光交汇,不知道该不该将刚刚发现的事让二老知道。
顾弘毅一眼看穿他们三人之间的猫腻,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月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家老头子,又看向他们三人,发现这确实有些奇怪。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们?”沈月也跟着问道。
顾之深给了肖寂一个眼神,自己又坐会床边,静静地守着云初,等她醒来。
二老将目光落在肖寂的身上,等着肖寂将事情告知。
肖寂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刚刚护士说,嫂子不是意外流产,而是……”
“不是意外流产?”沈月大叫出声,忽然被丈夫和儿子看了一眼,立马收起声音,小声地说:“难道不是因为那一跤吗?”
“而是什么?”顾弘毅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肖寂看了一眼顾之深的背影,舔了一下唇,说道:“是因为滑胎药。”
滑胎药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落在了沈月和顾弘毅的头上,二老一脸诧异。
“怎么会?是谁会这么缺德?”沈月愤恨地问着。
肖寂垂下头,没有回答。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
几秒钟后,夏子涵忽然开口了,说道:“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能你们会怀疑我,因为在夫人流产前,就我一人见过她。”
“你?”顾弘毅蹙眉,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一股威慑力。
夏子涵顶着压力,站了起来,一脸纠结地开口道:“顾总让我去给总裁夫人送生理期的药,我才知道总裁夫人怀了身孕,便没有让她吃药。我当时和她闲聊了两句,听到她说……”
夏子涵欲言又止,故意吊着所有人的胃口,只是为了让她接下来的话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她说什么?”沈月焦急地问着,所有的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等着她的下一句。
夏子涵为了表演到位,咬了咬牙,满脸纠结,眼睛一闭,再睁开,就算赴死也要将这事说出来。
“总裁夫人说她其实是不愿意怀孕的,但是,但是阿姨一直想让她怀孕,就连顾总也想让她生孩子,所以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最后她还说,她觉得自己是做不好一个母亲的。”
她将云初的那番话做了一个转述,只是在这样的场景,外加自己的渲染,一定会变味,会指引着他们,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