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陶心里堵的慌,良久,又问:“三嫂呢?”
赫连业:“雪天路滑,三嫂摔了一摔,孩子没了,三嫂小产在二嫂丧子的半年后。”
英陶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心凉半截,皇孙接连夭折,仿佛是一块大石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七,七嫂呢?”她嗓音轻颤,害怕听见相同的答案。
赫连业:“至今未孕。”
英陶心中的沉甸感有所减轻,幸好不是又夭折了。
皇上落寞的模样浮现英陶脑海,身为一位长辈、一位老人,他多想抱一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可,上苍连夺两命,太残忍了!她无法想象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
赫连业侧身而躺,手掌钻进英陶的衣裳抚摸她平坦的小腹,纳闷:“成亲三个多月了,你的肚子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英陶的脸烧得慌,声音特别小:“不知道……”才三个多月,不会这么快吧?娘亲怀她时,和爹爹成亲都一年了。
赫连业:“出嫁前,你娘没教你行房时怎么容易受孕?”
“没有……我连行房都没学……”英陶气若游丝。
赫连业气闷:“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带进宫里!”
英陶无言以对:“……”
赫连业半天没动静,英陶问:“在想什么?”
“想怎么让你怀上。”赫连业哼一声。
英陶面无表情:“你就不能想点儿别的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赫连业:“譬如呢?”
“譬如……”英陶转一转眼珠,轻声低语:“如何才能当上太子,如何才能君临天下。”
赫连业目不转睛的盯着英陶,倏地,他翻身压住英陶,眸子精光闪闪,他长指点一点英陶的鼻子,笑说:“你这个女人野心真大。怎么,嫌皇子妃的头衔不够,想当皇后了?”
英陶不答反问:“难道夫君不想做皇帝?不争是死,争也是死,夫君不想拼一拼么?”
赫连业只笑不语,他精亮的双眼慢慢弯出一对迷人的月弧。
他想称帝!英陶可以肯定,那笑弧背后的野心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机!
用过早膳,英陶将桑落唤进寝室,从首饰匣里取出昨天挑好的一对红玛瑙花钿与一对耳环,托在手里说:“落儿,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桑落看着首饰愣了一下,拒绝:“这是小姐的嫁妆,我不能要!”她拿走花钿、耳环放回首饰匣。
“傻瓜。”英陶轻戳桑落的额头,径自摘下她发髻上的素朴花钿,要把红玛瑙戴上。
“小姐……”
桑落道两个字,英陶打断:“听我的!”她压下桑落推拒的手,为她别戴。
换过花钿、耳环,英陶把桑落推到镜子前,指着镜中的人说:“你瞧,多好看!”
花钿、耳环为夹竹桃花样,红玛瑙莹润剔透,衬着桑落白净的肌肤很漂亮。
桑落望着镜中的自己红了眼眶,一头扑进英陶怀里,呜咽:“呜……小姐你对我太好了!”
英陶心里酸酸的、疼疼的,她搂着桑落安抚:“落儿,你从小细心尽力的服侍我,这份成人礼,我一定要给你。”
说着,她轻推开桑落:“我送你花钿、耳环,一则是为你庆祝生辰,二则是让外人晓得你不比一般的宫女,你以后和身份相当的人讲话时把腰杆挺起来,别让人看轻你、欺负你,知道么?”
泪水大滴大滴滑落,桑落蠕动颤抖的双唇断断续续:“小姐……谢谢小姐……小姐是最好的主子……谁也比不上小姐……呜……”
她双手掩面,红玛瑙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柔柔的光晕,如她的泪。
“落儿……”英陶拥桑落入怀,心中五味俱杂。说来惭愧,她们感情好归好,她却从未给过落儿什么。今天借着生辰送她首饰,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
嫁妆里有比红玛瑙更好的,只是碍着落儿的身份和年纪不能太过招摇,免得遭人话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记着落儿的好,日后慢慢的补给她。
……
阳光明媚、气候温和,金扇蝶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飞舞于花丛间。英陶、二皇子妃商量好扑蝶,英陶差宝顺、桑落准备网抄和罐子,自己同二皇子妃先行一步。
二皇子妃牵着英陶的手:“弟妹送来的去痕膏效果极佳,连宫里太医院的药膏都比不上,夫君抹了去痕膏伤疤消除,皮肤完好如初,真是要谢谢弟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