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英陶一年中最盼着的就是春节,因为不仅有新衣裳穿,还有好东西玩儿,更可以开腮帮子尽情吃喝。
庙会,饮食和玩艺的最佳之地。
英陶、赫连业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穿棱在人流之中,食物香味勾引腹中馋虫,英陶哪个都想吃。
左一碗豆汁儿,右一块炸糕,瞧见盐酥鸡腿来一只,英陶帕子不离手,小嘴儿油嘟嘟的。
打扮平常,不必担心百姓认出来,她抛开吃相美味享受食物。骨头上连着一丝鸡肉,不能浪费,她探出舌尖勾着肉丝卷入口中。
英陶好似没见过世面的叫花子般饥渴,赫连业翻个白眼,说:“你至于吃成这样么?几辈子没吃过鸡肉了?”
“嘻嘻,好吃嘛。”英陶不理会他夹枪带棒的嘲讽,舔舔手指,好吃呢!
“把你的嘴擦干净了,全是油,真恶心。”赫连业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英陶朝他的背影皱皱鼻子,吐吐舌头,一边擦嘴,一面去追他。
赫连业在面人摊前停下,目光锁定一对娃娃,嘴角现出笑意,拿在手中端详。
英陶对面人没兴趣,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赫连业将娃娃递到她面前,问:“瞧,像不像咱们?”
英陶嫌弃:“不像,丑死了。”娃娃都穿着一身红衣服,讨喜的脸上堆满笑容,双手作揖。面人嘛,又不是真人,怎么能和真人比。
赫连业噙在唇边的浅笑霎时消退,额头暴起一条青筋,“咔吧”一响,面人娃娃在他手里化身粉碎,面屑一下子飞溅在空气中浮动。
吓?!
英陶傻眼,她直愣愣的看着掉在摊子上的碎块。她不就说了句丑,他至于毁了人家辛苦制作出来的面人么?
抬眸,她注视着赫连业攥紧的拳头,细小的面屑从他指缝间一点点流泄。
赫连业猛地张开拳头,取了一锭银子扔给怒容满面的摊主大叔,他臭着脸色拍掉手心的屑渣,“啪”一甩袖子,大步离开面人摊。
英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又犯病了。”小声叨咕。
英陶眼尖的瞥见冰糖葫芦,她拉住赫连业:“夫君,我要吃糖葫芦。”
“吃屁你吃!“赫连业怒吼。
一嗓子惊了周边的百姓,百姓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失态讲了粗话,又有这么多百姓看着,赫连业尴尬脸红,抬袖遮脸,咬牙说道:“不逛了,回府!”
说回府就回府?她还没逛够呢!英陶:“把银子留下,你自己回去。”
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还凶她,她干嘛要跟他回去?
赫连业一手挡脸,一手拉住她,把她拖走。
“不走,我要糖葫芦!”英陶挣扎,又来硬的,可恶!
“走!”
“不走!”
“走!”
“不走!”
赫连业拽不走英陶,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面子上挂不住,赫连业将英陶扯进怀里,铁臂勒住她的腰把她夹起来。
“哟,这不是九弟么?弟弟、弟妹这是在做什么?”一双漾着无边春水的桃花眼,一张粉面俊容,一副轻挑不羁的浪荡口吻,是七皇子!
“这姿势……可不好看呀。”七皇子妃俏美明媚,嗓音清脆。
没想到会在庙会碰见七皇子夫妇,英陶、赫连业脸涨红,赫连业忙放下英陶,二人单手握拳置于唇前窘迫的咳嗽:“咳咳!咳咳!”
七皇子夫妇平民打扮,七皇子食指轻戳赫连业肩头,眨眨桃花眼,说教:“女人是用来疼的,你这样可不行。”
闻言,英陶极为尴尬,显然她和九皇子的争吵被他们瞧见了。为了一串冰糖葫芦,丢死个人。
赫连业打掉七皇子的手,脸别向一旁,低哝:“你少管。”
英陶低垂的目光看到七皇子妃手里的面人娃娃,和先前赫连业捏碎的一模一样。“咦,七嫂喜欢面人娃娃?”
七皇子妃举起娃娃,先给英陶看正面,再看反面,甜蜜笑说:“嗯,夫君送给我的。”
娃娃的背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天长地久英陶总算明白赫连业为什么问她“像不像咱们”了,她转头看赫连业,想道歉又闭了嘴。懊恼,怨不得她说“不像”时他会生气的捏碎娃娃。
英陶神色有异,七皇子妃疑问:“弟妹,怎么了?”
“不,没什么。”英陶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