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一月十三日起,赫连业告假回宫守着英陶,如今赫连骜已过满月,英陶也坐完了月子,他恢复上朝,料理政务。
户部掌管全国帐务税收,原本的那几个人每天不间断理政都显得紧巴巴没有空闲,赫连业一请假就是八个月,帐务堆积如山。
七月五日,赫连业恢复理政,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回来早可以逗赫连骜玩会儿,回来晚时赫连骜已经睡下。
赫连业回宫用膳,洗漱后大多数时候倒头便睡,连跟英陶说几句话的工夫都很少。忙忙碌碌三个多月,仍旧没见他停下来歇一歇。
他累,英陶知道。他努力将堆积的政务尽快处理完,她晓得。可明明知道他为国事操劳辛苦,她心里还是不高兴的怨了他。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有酸说不出,有苦无处吐。
这一日,英陶抱着赫连骜去给玉贵妃请安。
临走时,玉贵妃唤住英陶,替赫连业说话:“业儿这几个月忙于政务冷落了你,你可不要恼他才是,等他忙过了好好补偿你。”
英陶保持着娇俏柔婉的笑意,但骨子里的失落还是被玉贵妃瞧出来了。她心一酸,点点头,双颊微红,乖巧应声:“嗯”
玉贵妃轻拍英陶肩头,和蔼说道:“去吧。”
英陶:“是,孩儿告退。”
离开永泰宫,英陶笑容消去,她望着怀里的儿子一声低叹:“唉……”闷闷的迈着步伐往回走。
戌时三刻,赫连业疲惫归来。他没胃口,草草吃了些晚膳。沐浴后,他乏力的躺上床,剑眉拧锁。
赫连骜已睡熟,英陶给他盖好被子。她从床内侧挪到床尾,推一推赫连业的小腿。
赫连业睁开一只眼睛,英陶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过来。
赫连业双眸眯成一条细缝,坐起凑过去,后脑枕着英陶的腿。
看他倦色满面,英陶心疼,指腹轻按他的太阳穴,为他按摩。
赫连业拧锁的眉一点一点松开,倦色中漾开几许安神的舒适,嘴角勾翘。
他放松了、舒服了,望着他唇边的笑意,英陶不禁跟着笑起来。哪怕没有时间说话,至少可以这样静静的相处也好,哪怕只是为他按摩松神她也乐意。
按过太阳穴,英陶将按摩扩散到赫连业的头部,充分帮他缓解压力造成的不适。
“嗯……”惬意低吟,赫连业张开眸子仰望英陶,探来温暖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
英陶停了按摩,单手覆上他的手背,脸颊磨蹭他长有薄茧的微糙掌心,娇声低唤:“夫君……”
赫连业手掌轻轻一颤,他蓦地抽回手,翻身坐起。
英陶疑惑不解。
赫连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英陶张了张水眸,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投身热潮,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回应他。
英陶坐完月子,二人厮缠一夜,谁也不愿意放开彼此。之后,赫连业忙碌,别说亲热,就连吻都没有好好吻过几次。现在,英陶不由得紧张了,气息紊乱,胡乱摸索赫连业的脊背。
二人吻得热烈,英陶以为赫连业会顺势要了她,然而,他没有。
赫连业粗喘着伏在英陶胸前,英陶张着迷漓眸子娇喘呻吟:“夫君……”为什么,不继续了?
赫连业亲亲英陶的脖子,声音沙哑:“睡吧,我累了。”他用力吻一吻英陶的脸颊,躺回原位。
一头凉水兜头浇下熄灭了体内燥动的血液,英陶犯愣的看着他平和的睡容,好一会儿才从失意中回过神来。
她抬手摸摸红肿的唇,无奈的笑,算了,还是下次吧。
翌日入夜。
赫连骜睡着了,英陶轻手轻脚将桑落唤进寝室,嘱咐她:“落儿,你看着骜儿。”
英陶一向都守着赫连骜的,今天却唤她来,桑落疑问:“小姐干什么去?”
英陶:“估摸着夫君快办完政事了,我去接他。”
与其坐等赫连业回来,倒不如她主动点多给二人制造相聚说话的机会。
“哦。我明白了!小姐是想皇子了。”桑落戳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去,死丫头,闭嘴!”英陶嗔她一眼。
“嘿嘿。小姐只管去,多在外头呆会儿都行,我一定看好小皇子。”桑落搬了圆椅搁在床前,挥挥手,示意她快走。
挑灯融身夜色,英陶一面朝户部行去,一面独自偷笑。赫连业肯定想不到她会去接他,准能给他一